“诶,你们终于来啦。”一个妇人走过来招呼他们,“赶紧的,过来坐下,我们都开席了。”
几人刚要动身,梁仁心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肖灵殊:“这边都是大人席,小宝年纪小,在这多不自在,不如跟大伯去隔壁的小孩桌吧。”
“对对。”梁仁心的老婆帮腔,“正好,我家大宝也在那边,他就比小宝大一岁,可以陪小宝一起玩。”
肖灵殊看向师蓬蓬,眨了眨眼:“妈咪……?”
师蓬蓬:“……”
在进密室前,工作人员提示过,扮演小孩的人中途会单独走一条线。但是现在这个密室被那个东西控制了,游戏还是按照原来的剧本进行吗?
师蓬蓬想起密室中出现的那些老物件,以及网上一条跟老板经历有关的repo,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问肖灵殊,“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在怀疑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肖灵殊掏出一个铜钱拿在手上抛,“虽然我比你差一点,剑也没缠好今天没有带来,但是我还有秘密武器……”
师蓬蓬:“说重点。”
肖灵殊:“我不行的话会想办法召唤你的!”
“行。”师蓬蓬打断他,果断转头看梁仁心夫妇,“快,把他带走。”
肖灵殊:“……”
好无情的一个母亲!
梁仁心夫妇带着肖灵殊一道小门走了,剩下三人则由那妇人领着,在其中一张还有空位的桌子落座。
师蓬蓬粗粗一扫,见桌上一共九道菜。
所谓丧七婚八寿九,丧宴在有些地方又叫解秽酒,一般是七道菜,菜色多为冬瓜豆腐一类偏白色的素菜和甜品。
这席上的菜不仅数量不对,还有几道红色的寿菜。
虽说现在移风易俗,没有以前那么讲究了,但在这个以“送葬”为主题的密室里,又显得太不讲究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来吃席的,刚坐下一会,筷子都没拿起来,梁仁心夫妇便去而复返。
“弟弟弟妹,不好啦。”梁仁心神色慌张,说道,“小宝不见了。”
师蓬蓬:“怎么回事?”
“唉,这都怪我。”梁仁心老婆抢过话头,“我前头吃坏了东西,刚刚闹起了肚子。也是我大意,见小宝跟大宝好好地在一起玩,想着就一会,出不了什么事,谁知道……”
“你还敢说!”梁仁心气恼地扇了她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小宝要是找不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他老婆也是气急,反手跟他扭打起来,“就会喝酒,要是你帮我看一会,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师蓬蓬冷眼看着,说道:“你们两个,别再拖延时间了,赶紧找孩子吧。”
背景音——
“我和我的丈夫、妹妹一起,把整个梁家村翻了一遍,可就是不见小宝的踪影。
小宝还那么小,他能走到哪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也越来越绝望。
这个时候,村里有位老人告诉我,在山脚那边有一位能通鬼神的问米婆,我或许可以找她问一问。
我以前从来不信这些,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祠堂另一侧的墙上打开一扇门,师蓬蓬带着颜京和曹凡真走过去,见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堂屋,不过一面墙边设着香案,案上供着一幅神像,两个香炉和瓜果贡品等。
香案前方摆着一张古朴的木头方桌,桌上放着一本黄历、一碗白米和一对半月形的筊杯。
一个身形丰满的中年妇女坐在桌子一侧:“你们是来问米的?”
师蓬蓬点头:“对。”
所谓问米,乃是一种沟通阴阳的远古巫术,最早起源于几千年前的问觋。
一些人自称能够走阴,将阴间的魂魄带回阳间,附于自身,从而与生者对话,乃至占卜吉凶,预知未来等。说白了,就是俗称的“鬼上身”,因此做仪式常以米为媒介,特别是在农村地区,米是重要的祭祀用品,无论生人死祭,都以米为食。
民间将此称为问米,修习问米术的神婆便被称为问米婆。
这种法术与扶乩类似,其实都不是正统道术,带有很浓重的迷信色彩,多是些不入流的骗子用来行骗的手段。现在城市基本见不到了,但在农村地区仍然很有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