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斯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的手臂收紧,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向导小姐,标记我吧。”
凌伊捏着他连绒毛都细细颤抖着豹耳:“你该叫我什么?”
“……凌伊,”他的目光微微偏移,又很快移了回去,仰望着她,“我、拉尔斯……拉尔斯想成为凌伊向导的专属哨兵。”
她这才满意了,将他的脑袋重新按了回去。
被温柔包裹的感觉,带来着无与伦比的体验,比身体带来的激烈结合还要更加让人头晕目眩。
拉尔斯紧紧闭目,红意一点点漫开在他身上,加深到了连深蜜色的肌肤都完全无法遮掩的程度。
他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图景正在被进入。
但标记是需要烙印在精神体身上的,而不是精神图景。
拉尔斯指尖微微动了动,又想到凌伊一直以来有别于其她向导的不同寻常,又保持起了缄默。
他的精神图景中,天空依然还是阴沉沉的,嶙峋的枯枝静默地矗立,凄冷幽寂。
明明是早就见惯了的景色,此刻看过去心头却突然蒙上了一层阴翳,浅浅的厌恶浮了出来。
他突然开始厌恶这种一成不变的、灰蒙蒙的、毫无生机的景色。
“拉尔斯,抱紧我。”凌伊突然出声。
他默默地遵从,在身体更深的紧贴上她时,精神图景突然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难以忍受的痛楚蓦的在神经中漫开,拉尔斯控制不住地蜷缩,前额紧紧贴着她暴露在外的冰凉肌肤:
“痛……向导小姐……别……好痛……”
拉尔斯忍不住发出了泣音。
凌伊温柔的安慰着他,指尖从发顶移到了脊背,如同有魔力一样,被触碰到的地方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口申吟出饱含痛苦,又混乱地掺夹着快意的气音,拧紧着眉,颤抖着将她抱得更紧。
凌伊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在他的精神图景中刻下烙印。
拉尔斯喉
间的哽咽声断断续续,脑海中嗡鸣声不断的回荡着,眼泪不自知的从眼角淌下。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直到被凌伊重新抱回了床上,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茫然地看向精神图景。
仿佛死地一般的精神图景中,出现了一座拔地而起的冰川。
汹涌的水流从山顶飞流而下,或许是雪水,也可能是海水……不知结构的瀑布从山顶坠落在湖泊中,蜿蜒出曲折的溪流。
它们从分岔出来的沟渠中流向了丛林各处,几乎将每一个地方都滋养照顾到了。
瀑布溅起的水花也让空气变得潮润了起来,甚至还浮现出了一道虹彩。
拉尔斯茫然地看着那色彩亮丽的虹桥:“向导小姐……那是什么?”
“是彩虹。”
凌伊低头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脸,“它会一直在,喜欢吗?”
“……嗯。”
“睡吧。”凌伊看了眼他已经愈合的指骨,将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
拉尔斯乖顺地躺了下去,碧绿的猫眼依旧还在忍不住凝视着她。
在交汇的目光中,他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一下:“向导小姐……可以抱着我吗?”
拉尔斯将自己半缩进了被面下,散乱的发丝下眼瞳湿漉漉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暴露在外面。
他就像是刚从野外带回家,渴求关爱的野猫,还没能适应向饲主袒露肚皮求爱,语气甚至都带着小心翼翼。
仿佛只要接收到了一点不确定的信号,就会立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伊朝他招手:“过来。”
拉尔斯立即爬了过来,将自己健壮的身躯埋进了她的怀抱里。
清雪般的气息将他包裹,带着丝丝缕缕并不刺骨的沁凉,比起感受到寒冷,倒更像是烈日下缓解灼痛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