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不同意生孩子,你就想到去做试管,我不同意你去做试管,你就说和我谈恋爱不可能怀别的孩子,还说不是现在非要孩子不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那么聪明,不是已经完全听懂了吗?
还非要从虞皖音嘴里听一遍答案不成?
自然是为了他,可以迟点再要孩子的意思。
至于这个迟点是什么时候,当然是他们分开的时候。
这个结局,对商临而言,不应该是很难接受的才对。
可能是一年后、两年后、甚至三年后。
不过现在看来,也可能就是近期了。
虞皖音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虞皖音,你为了一个甚至还不存在的孩子要跟我分手?”
虞皖音:“我没有要和你分手。”
商临听不进去:“你到底爱不爱我?”
虞皖音:“我爱你呀。”
商临:“骗子。”
虞皖音:“……”
哄人也给她哄出了些脾气,她也直勾勾地看向商临:“你觉得我迟早会为了生孩子和你分手,可你觉得我们就不会因为别的矛盾分手吗?”
比如感情淡了,比如人生规划出现严重分歧,又比如他要开始考虑婚姻了呢?
怎么就非得是因为孩子呢?
“商临,我从来就没想过一辈子不生育,我喜欢孩子的,”虞皖音说,“你不接受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你也不能接受我未来会生育不属于你的孩子这个规划,难不成你打算和我结婚,然后我们再生育一个婚生子女吗?”
这就是现实。
他们不曾提及,但是却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现实。
虞皖音是受过情伤,吃过婚姻的亏,可那并不是婚姻本身带给她的,是人。
她短时间内没有再婚的打算,也认为婚姻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但这也并不代表她的未来就一定不会结婚,只是可能性降低了很多很多而已。
人本来就不应该胡乱规划未来。
虞皖音也不认为孩子是她人生的必需品,可是孩子是人,是她选择的人生规划里的一部分。
“一个女人,想要成为母亲,难道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虞皖音反问他,“我难道一定要很爱一个男人,才能萌生生育的念头,非生他的孩子不可吗?”
从社会公序良俗看,男人无法独立拥有一个孩子,可是女人可以的呀。
她甚至不需要经过性行为,只需要一些科技。
这个中的煎熬也是她自己承受,有什么问题吗?
商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情绪上依旧是生气的,可理智上已经明白她的逻辑总体是合理的。
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不能有这样的念头,毕竟作为男女朋友,更深入的人生规划,他没办法去插手的。
片刻,他说:“你现在的事业处于上升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生一个孩子耽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