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不再是使臣,而是统帅。
风起云涌,北狄的棋局已然展开。
而承泽,也在这场风暴中,悄然落子。
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
承泽率军出征北狄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正是霜降后的第一场细雨。雨丝斜斜地落在青石板上,打湿了街巷,也打湿了人们的心头。朝中议论纷纷,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自窃喜,而承泽的府邸却依旧沉静如水,仿佛一切风波都未曾触及。
母亲坐在堂中,手中捏着一封尚未拆开的家书,目光落在院中那株已经落叶的梅树上。她知道,承泽这一去,便不只是出征那么简单。北狄局势已乱,承泽身负重任,若胜,则功成名就;若败,则身死异乡,甚至牵连整个家族。
“夫人,大人的家书。”一名贴身侍女轻声递上一封书信。
母亲接过,缓缓拆开,字迹熟悉而工整,字里行间却透着一丝凝重:
“母亲安好,儿已率军出征,北狄局势复杂,儿必谨慎行事。耶律昭宁虽已自立,但北狄贵族仍多有不服,若能借助大晟之力扶持耶律承烈复位,便可稳住北狄,亦可为我大晟谋得长远利益。母亲无需担忧,儿定会平安归来。”
母亲读完,轻轻合上信纸,闭上双眼,低声喃喃:“承泽,你可知道,娘最怕的不是你出征,而是你这一去,便再无回头路。”
她知道,承泽的性子,向来不肯低头。他若认定一条路,便不会回头。可这条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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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泽率军行至边关,已是初冬。寒风凛冽,白雪纷飞,将士们裹着厚重的战甲,仍难挡刺骨寒意。前方探子来报,北狄王城已陷入混战,耶律昭宁虽已称王,但北狄贵族多有不服,纷纷起兵反抗,战火四起。
承泽站在军帐前,望着远方的雪原,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大晟与北狄之间的较量,更是他与耶律昭宁之间的最终对决。
“大人,前方探子回报,耶律承烈已从王城逃出,正向我军方向靠拢。”副将上前禀报。
承泽微微颔首:“传令下去,命前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耶律昭宁追兵之前接应到耶律承烈。”
副将领命而去,承泽则转身走入军帐,取出地图,仔细查看北狄地形。
他清楚,耶律昭宁绝不会坐视耶律承烈复位。她若想稳固王位,必须彻底铲除耶律承烈这一隐患。而他,便是耶律承烈最后的希望。
夜深,军帐内烛火摇曳,承泽独自一人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是母亲在他年少时赠予他的,寓意平安。他轻轻摩挲着玉佩,心中却无半分安宁。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北狄的未来,更关乎他自己的命运。若胜,他可功成名就,稳坐大晟重臣之位;若败,他不仅会身死异乡,更可能被后人唾弃,成为叛国之臣。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这一战,我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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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承泽率军抵达北狄边境小镇,耶律承烈已在此等候。
“承泽大人。”耶律承烈见他到来,神色复杂,却仍上前拱手行礼。
承泽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他:“王子无须多礼,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耶律承烈点头:“我已经联络了部分旧部,他们愿意支持我复位。但耶律昭宁已派兵围剿,若不能尽快行动,恐怕他们会遭到清洗。”
承泽沉声道:“我已命人调集大军,准备进攻王城。若王子愿意配合,我们可在三日内发起突袭。”
耶律承烈目光微动:“你可有把握?”
承泽淡淡一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我必须一试。”
耶律承烈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缓缓点头:“好,我听你的。”
承泽拱手:“多谢王子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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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承泽召集众将,下达作战命令。
“耶律昭宁虽已称王,但北狄贵族仍多有不服。她若想稳固王位,必然急于镇压反对势力。我们便利用她急于平叛的时机,突袭王城,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此战,我亲自率军出战。”承泽沉声道,“副将率军断后,以防耶律昭宁派出援军。”
众将领命,大军随即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