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语调悠悠,不紧不慢道:“是我,若筠。”
苏若筠顿时从贵妃椅上站起身,“霍夫人?”
两人寒暄了几句过后,宋韵文盈盈笑着询问:“茶馆能提供上门服务吗,我们家老爷子好茶,你有没有时间能来大院一趟,帮他泡杯茶?”
苏若筠:“有的,不知道霍老喜欢什么茶,我好准备。”
“白毫银针,那就麻烦你了。”宋韵文言辞温婉,说话妥帖,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麻烦。”
挂完电话后,宋韵文看向不远处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霍老,无奈一笑,“这下,您老也该满意了吧?”
霍老屈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了两下,满意地笑了笑,“再打个电话,叫老二、老三回来。”
老二指的是霍北樾,老三指的是霍景城。
宋韵文捏着手机的手一顿,轻声道:“北樾在军区现在恐怕不得空。”
军区不比其他地方,规矩严,不可能在下午随意外出。
闻言,霍老想了想,说:“那就让他晚上回来吃饭,先让老三回来。”
宋韵文应下一声“好”,随即打了个电话给霍景城,却得知他正在开会,刚进会议室,没个一个小时出不来。
霍家老大已有婚配,孩子都三岁大了,剩下两个老大难,结果一个都回不来。
霍老满心郁闷,脚步也有些沉重,上楼午睡。
那厢,苏若筠挂断电话后,准备好所需要的茶具和茶叶,开车前往。
霍家也住部队大院,戒备森严,二十四小时军人荷枪实弹地巡逻站岗,站在两侧放哨的十余名士兵笔挺如松地站着,来回巡视。
不知道是不是霍家人已经嘱咐,站岗的哨兵询问过苏若筠的姓名,利落地抬手,旋即示意旁边的人迅速搬开路障。
苏若筠按照门牌号,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奔驰停在一座院子门前。
彼时,宋韵文正坐在房,修剪枝,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她放下手中的剪刀,立刻就有佣人送上毛巾擦手。
她不紧不慢地款步走向前面,身上的藏青色旗袍下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透着一股子的温婉,她将擦好手的毛巾递给佣人。
进屋前,宋韵文抬手,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碎发,仪态端庄大方。
有两个佣人在替苏若筠拿茶具和茶叶。
宋韵文吩咐了一声,随即领着苏若筠进客厅,微笑道:“老爷子在楼上,正睡午觉,可能要麻烦你稍等一下子。”
适逢佣人端着一杯牛奶,动作轻柔地将杯子放置在琉璃茶几上,牛奶的醇香在空气中渐渐散开。
察觉到苏若筠的眼神,宋韵文说:“你是泡茶的行家,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闻言,苏若筠莞尔一笑,如夏日繁的浅笑,抬手端过茶几上的杯子,指尖扣上杯柄,将杯沿凑近唇边,浅抿一口冰牛奶,凉意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缓解了高温天气下带来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