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鹤揉着沈鸢的脚腕:“做错事,当是要赔礼道歉的。”
沈鸢不明所以点头:“那当然。”
迎着谢清鹤那一双黑沉眸子,沈鸢心口骤紧。
烛光摇曳,悄无声息淌落在沈鸢手边。她缓缓往后挪开半步,嗓音带颤。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谢清鹤低低笑了两声,好心道:“你想我怎么赔礼道歉?”
沈鸢眼皮颤动。
贴着自己脚腕的指腹带着明显的温热,似要将沈鸢烧灼。
喉咙溢出轻轻的一声闷哼,沈鸢面红耳赤,磕磕绊绊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不、不用了。”
手指在空中抓了又抓,沈鸢不由自主抓住眼前那一抹垂落的衣袂。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趁谢清鹤不备,沈鸢一溜烟从漆木案几上跳下,差点崴伤脚。
金缕鞋无声坠落在地。
沈鸢顾不得捡起,赤足踩在地上,慌不择路朝外跑去。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
双脚离地,沈鸢整个人被谢清鹤抗在肩上,一头蓬松乌发垂落在一旁。
她手指紧握成拳,如雨珠砸落在谢清鹤肩上。
“哪有你这样赔礼的,谢清鹤,你放我下来!我……”
后背撞上柔软的锦衾,沈鸢陷入贵妃榻中。
青纱帐幔垂落,挡住了屋内明黄的光影。
沈鸢双眼逐渐迷离,素手紧紧攥住锦衾,染着蔻丹的指甲在光中泛着浅淡的光影。
半晌。
屏风后传来谢清鹤净手的声音。
沈鸢一只手挡在眼睛上,眼角瞥见朝自己走来的谢清鹤。
沈鸢立刻转过身,鸵鸟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在锦衾中。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鸢难以置信转过头,眼睁睁看着谢清鹤宽衣解带。
她瞪大眼睛,语无伦次:“你你你……你做什么?”
谢清鹤脸色如常:“不是说给我求了药膏?”
既是上药,自然得宽衣。
沈鸢一时无言,小声嘟哝:“那也不必在我眼前宽衣的。”
谢清鹤淡声:“你不是一直想看?”
沈鸢闹红了脸:“谁谁谁……谁想看你了?”
她登时从榻上坐起,恨不得立刻为自己自证清白。
“谢清鹤,你这是平白污蔑我,我才没有想看你……”
谢清鹤眉稍轻挑,不疾不徐补上后半句:“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伤口?”
这话算不上污蔑,沈鸢还想三番两次解谢清鹤的袍子。
她心虚转过视线,强行为自己挽尊:“那药贵着呢,若不是祛疤的成效显著,我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还好你伤的不是脸。”
沈鸢又说了许多,半天没听见谢清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