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有中意的世家公子了。
从戚氏的大胆且好不遮掩的行为来看,至少柳太后已经歇了让柳家女入宫的心思。
李家人这才相信姜莞没有哄骗她的继母孟玉华,而他们也可以暂时放心,姜莞在宫里确实过得不错。
无论是姜家一事还是宫里的柳太后,都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确定这一点后,李家才感‘悄悄摸摸’将信夹送去姜宅,夹带进孟玉华即将送入宫的信中。
憋了数月的李家人,信有多厚可想而知。
两家的信叠在一块,仿佛孟玉华母女三人的信才是捎带。
姜莞先看完母亲和妹妹们的信,这边每月三四封信,能说的事不多,闲聊日常居多,不过姜莞就爱看这些,信上大多数对姜芙的口吻。
而姜芙嘛,写的信和她的人一样,想到哪写到哪,好在有姜菡偶尔添两句或孟玉华辅以补充,乱中有序的信就像她们现下的生活,哪怕姜莞不曾参与过可在看到信上内容时也会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慢悠悠看完三人的信,姜莞才去拆李家的,这时候狗皇帝不知道从哪溜达过来。
她边拆信边问:“陛下公务都处理完了?”
“你还好意思问?”萧言走过来,身后跟着像是有什么喜事发生的阿福。
主仆脸上的心情写照仿佛两个极端。
“又不是我让人把那些奏章都抬去陛下殿中。”姜莞轻松回怼。
阿福听到姜莞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连忙替自己解释:“娘娘,奴婢可没有!”
姜莞不慌不忙看向他道:“福公公,本宫可没指名道姓。”
自己跳出来间接承认的阿福:“……”
那能怪他嘛,近日燕京暴雪侵袭,太后娘娘又染了‘风寒’,对朝政的看顾免不得疏忽几分,总不能让太后娘娘‘病重’还要批阅奏章。
那让陛下这个做儿子的脸往哪搁,陛下口是心非,有些事他这个做心腹的再不主动些,那还有什么资格做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
外面雪还下着,萧言进了殿后直奔姜莞这来,姜莞躺在榻上,戴着狐狸皮帽,两边多裁了两片刚好能遮住耳朵,身上披着厚褥子,手边热茶不断。
一朱红梅插在窗台的瓶中,信太长,眼睛看乏了顺势还能欣赏窗外的雪景。
屋内地龙烧着,虽有丝丝寒风侵扰,但并不会觉得有多冷。
她身下的软榻就是先前特意为狗皇帝特制的那张,比普通软榻略宽,因此萧言轻而易举地就挤了上来。
阿福瞧见萧言的行为,欲跟上来的脚步悄悄收回,极有眼色地转身离开,从他熟练的反应来看,方才的情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
阿福也没离开多远,而是去了耳房,推开门,屋内几人目光唰唰看向他,似乎并不意外。
离门最近的人道:“福公公,打马吊不?”
“福公公来吧,正巧我需要去一趟后殿。”接满春话的人是白露。
她本不想来,原来她的位置是月桂的,月桂病了,满春见打马吊还差一人,硬是把她拉来。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输了小二两银子。
话罢,白露便积极起身,将位置让出来。
望着剩下三人——满春银霜和冬芽,阿福发现她们皆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腰间的荷包。
阿福:“……”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殿内,成功挤上榻的萧言又争着要一起看信,如此闹腾,姜莞很是无奈。
幸而在他过来前,自己已经匆匆扫过信的内容,并无什么出格的话语,不过想想也不会有,毕竟是要送进宫的信,就算两位舅舅粗心忘了,细心的大舅母也不会任二人随意落笔。
信上大多是对她的关切。
姜莞大房让萧言一块看,还道:“看看咱们的舅舅们都写了什么。”
萧言对李家并不感冒,但他喜欢姜莞话中将他也纳入进去的态度。
就像此刻,他被纳入她怀中一样,别扭的姿势,拥挤的软榻,却是他最心安处。
信被姜莞高高举起,雪后初阳透过微薄的纸张,仿佛给每一个字都镀上了一层熠熠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