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另一半的体温,风雪天里,小麻雀仅凭自己照样还是会被冻死。
而它们吃睡都在一起,如果一个病了,那另一个肯定也会被传染生病,最终还是一死。
以至于说起其他死法,也是一样的道理。
小麻雀们很脆弱,很渺小,必须互相陪伴而活。
对于它们来说,喜欢和爱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谁知道,于人类而言,爱居然会是如此艰难的一道命题。
小小抬头看看崔恕。
它的眼睛乌黑原谅,虽然体型稍小,但被大大照顾得圆滚滚的。
它往崔恕手边一拱,就像一个棕色的小球,一下子滚到他的手心。
崔恕微微一愣。
一只麻雀,怎么能被喂得这么圆?
这都已经不像小麻雀了,而是像一颗小炮弹。
但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可可爱爱的、却也四不像的小东西。
那是我们一起长大的第几年来着?
总之,那时的我,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人们都说,书里也说,女子若有心许之人,便可缝个香囊赠予对方,以表心意。
所以我也缝了个香囊送给崔恕。
只是我并不擅长女工,缝缝补补,最后成品却十分难看。
那是个月白色的香囊,之所以选这个颜色的布料,是因为我觉得,这颜色很衬崔恕。
另外,香囊里要塞香料,这个简单,难不倒我。
要知道,皇祖母的慈宁宫里名贵香料多到用不完,我也心道送人之物必不能寒酸,便大把大把的往里面塞香料,最后把香囊活生生塞成圆鼓鼓的一个才算完。
谁知,当我诚意满满的将这香囊送给崔恕时,他却轻声笑问我一句:
“栀栀,这是你自己缝的沙包吗?”
“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
“只是,这沙包是要丢来丢去的,用白色布料做不经脏,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