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擎猛地起身,龙袖狠狠一甩,带了凛冽劲风。
“告诉南宫墨,马上滚去御书房见朕。”
偌大的金銮殿,只余满朝文武冷汗涔涔。
御书房。
温热的静心香雾缭绕也压不住弥漫的冰寒。
奏折被扫落,凌乱散在地。
南宫擎背对着门,负手立于御案之后。
阳光堪堪只投到御案之前,南宫擎便隐于阴暗中。
侧脸轮廓于幽暗中衬得阴鸷冷沉。
“父皇。”
南宫墨抬步进门,泰然自若间对着南宫擎背影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南宫擎缓缓转过身,“你还知道来?”
脸色依旧阴沉,“去督办婚礼了?”
鼻翼溢出冷嗤,“太子倒是对那陆家女勤勉得很,连朝会都要为她让路?”
“日后怕不是朕的旨意落在你眼里也是一纸空文吧?”
南宫墨直起身,不躲不避,淡然迎上他审视视线。
启唇语调波澜不惊,是他在面对南宫擎时一贯的,近乎刻板的平静。
“父皇息怒,儿臣确因婚仪繁杂才告假,这其中诸多细节需儿臣亲自过目,儿臣也是怕出现纰漏损了皇家体面。”
“你还知道皇家体面?”
南宫擎猛地提高音量,指着御书房外倏地叱骂,“十里红妆,八十一抬纳彩,也是为了皇家体面?”
“南宫墨,你告诉朕,你究竟是想给陆氏一个体面,还是想打朕的脸!”
“日后等你娶了太子妃,该当如何?”
南宫擎如何能反应不过来。
南宫墨如此张扬,已将这纳彩的规格抬到了最高。
就算是有了太子妃,也绝不可能高在此规格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