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只剩下南宫擎与南宫墨父子二人。
温和荡然无存,南宫擎靠着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冰冷的龙头。
“墨儿。”
南宫擎冷声,“你的心思朕明白,陆家这丫头的才情胆识确是万里挑一,朕并非不念她的好。”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深沉,“但太子妃之位关乎国体,关乎社稷传承。”
“她陆蓁蓁纵有千般好和万般功,只一点,她嫁过人。”
南宫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她曾是陆家妇,是入过别家宗祠的人。”
“此等身份,如何能成为我大胤国母?如何能母仪天下?”
“你要让臣民如何看待?让史书工笔如何记载?”
“一再嫁之妇入主东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墨身子绷紧,眉宇间也罕见的对南宫擎染了戾气。
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儿臣不在乎,蓁蓁嫁人乃顾家蛇蝎算计,她凭借一己挣脱樊笼,如此坚韧心性比名节高贵百倍。”
“儿臣心悦于她,敬重于她,此生只愿与她并肩。”
“天下人如何议论,史书如何书写,儿臣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
南宫擎眼中骤怒,掌心拍着扶手,“你承担得起吗?”
“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你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江山社稷,岂能如此任性妄为?”
“你要为了一个女子置祖宗礼法、皇家体统于不顾?”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压怒火,不容置喙道,“陆蓁蓁此番立下大功,朕也不会亏待她。”
“除了应有的封赏,朕可以破例允她以侧妃之礼入东宫,这已是莫大的恩典。”
“侧妃?”
南宫墨眼底涌起骇浪,直接沉声拒绝,“不可能,儿臣要以正妃之礼迎她入东宫!否则,儿臣便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