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笑了一声,眼眶却发红:“你觉得这能让我好受点?”
他攥紧拳头:“你看着我依赖你、信任你,甚至……”
甚至在某些瞬间,产生过不该有的念头。
这句话贺衍没说出口,但鄢忬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蛊惑的煽动:“阿衍,你既然知道我对你从来不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感情。那你对我,从来都只是单纯的晚辈对长辈的孺慕吗?”
贺衍的呼吸一滞。
空气凝固了几秒。
贺衍的声音冷得刺骨:“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在经过鄢忬身边时,男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阿衍,你的治疗还没结束。”
指腹在腕骨上摩挲。
贺衍颤了一下,他猛地甩开鄢忬的手,皱着眉冷斥道:“别碰我。”
下一秒,贺衍摔门离开。
俞孟辉站在门外朝他冷冷地一瞥,随后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贺衍扯了扯嘴角,他走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可胸腔里的窒息感却挥之不去。
俞孟辉目送贺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移动了脚步。
鄢忬的亲生父亲鄢锡儒病危,撑不了几天了。他这次来得这么急,除了和鄢忬商量之后要如何应对之后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把鄢忬请回去,他在津兴已经待了太长时间了。
俞孟辉按下门铃。
鄢忬打开了门,他的眉梢低压,眸色幽深得让人心慌。
“先生,如果可以,咱们最好现在就出发去铜海。万一鄢锡儒临终前改了遗嘱——”
“鄢锡儒没这个本事。”他声音平静,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俞孟辉没把人从津兴带走,反而自己被请走了。
802,浴室。
鄢忬在睡前已经帮他清理过了,可贺衍还阴着一张脸,再次打开了花洒。
水从花洒喷涌而下。
贺衍仰头闭上了眼。
玻璃隔断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但上面却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痕迹。
胸前泛着不正常的红,甚至有些肿,像是被反复吮咬过。
还有那些从颈侧一路蔓延的吻痕,凌乱地烙在冷白的皮肤上,像是野兽圈占地盘时留下的齿印,嚣张又放肆。
“操……”
贺衍烦躁地抹了把脸,他用力搓着皮肤。
水流路过锁骨上的那些深红的吻痕,在胸口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最后消失在腰窝处。那里还有几道泛红的痕迹,指痕深陷,是鄢忬留下的。
花洒被关掉了,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砸在地砖上的声音。
镜面上的雾气散去,映出了他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瓣。
他扯过浴巾胡乱擦干身体,浴巾碰到后腰,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窜上脊背,贺衍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明明身体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敏感了,但某些地方还是经不起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抬头的欲望,冷笑一声。
贺衍一阵烦躁,他忽然想起昨晚鄢忬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阿衍,你这里,只有我能碰。]
“真特么是个疯子。”
贺衍低声骂了几句,狠狠地摔上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