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眼底的怒火越燃越烈,太阳穴那处,青蓝色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突突跳动:“如果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早就离开了。”
哥哥,原来早就想离开我了啊。
贺琚唇角咧开的笑意变大,墨色在眸中汹涌地翻滚,视线如有实质般舔舐过对方每一寸的肌肤。
“晚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哥哥。”
门再次被关上了。
贺衍盯着门口的袋子,忽然失去了吃饭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
饥饿的肠胃发出悲鸣。
他没必要为了贺琚,跟自己过不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饭已经凉了。
贺衍没有加热,只是机械性地往自己嘴里送。他的手腕忽然颤了一下,油渍溅了一身。
又要洗澡了。
贺衍面无表情地擦掉指尖的油点。
浴室里水汽氤氲,贺衍站在花洒下,他闭着眼睛,任由热水冲刷着紧绷的脊背。
他随手抓起沐浴球,漫不经心地擦过刚才溅上油渍的地方。
沐浴球掠过腰际。
贺衍全身忽然僵硬了。
仅仅是泡沫与皮肤的短暂接触,他就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艹……”他低头看着自己,喉结滚动。
他之前有这么敏感吗?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胸膛上蜿蜒而下。
呼吸变得粗重湿热。
沐浴球还挂在手腕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像某种无言的嘲讽。
贺衍蹙着眉,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试图回想上次自|渎是什么时候。
他平常对这方面的欲望并不强,但并不是没有。
近些天虽然心情不好,但晚上睡得还算踏实,早上也和以前一样,在固定的时间段醒来。
他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禁|欲太久了?
监控里画面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头,水声盖住了喘|息。
贺琚的喉结急促地滚动,指节无意识屈伸着。
他的上衣的下摆被顶出危险的弧度,贺琚的瞳孔扩张到极致,黑得瘆人。
今天是最后一次的药了,快要收网了。
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了。
三公里外的夜空中,一架低空飞行的直升机舱门突然打开。
岑靳的脚步很快,动作利落得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潮湿的泥土在靴子的踩踏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半小时后,一栋隐藏在群山中的两层别墅出现在视野里。
月光下,别墅周围的围墙上,电网泛着冷光,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
岑靳借着夜色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影,平稳呼吸。
九点五十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面包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