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声深吸了一口气,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小臂之上。
高脚杯里的液体慢慢升高,逾声割的伤口很小,血液一滴一滴地滑落,他为了营造单纯少年的人设故意如此,但吸血鬼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催促。
直到盛满了小半杯,他才懒洋洋地开口:“行了。”
逾声看了眼托盘,上面并没有止血用的东西,也没有纱布,他簇了下眉,刚想直接用衣服捂住伤口,手腕却被拽住拉了过去。
吸血鬼俯身吻住了那里。
不,不是吻,是舔。
时砚再抬起头时,嘴唇上沾了一点血迹,不过还未等逾声看清就用舌尖扫去了。
“回去吧。”
用完就扔的吸血鬼无情的说。
*
原模原样地回到地下一层,隔壁房间的陈述看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就连狄不言也抬头看了他片刻。
管家并未和逾声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走进房间,将门锁上便离开了。
逾声躺在床上,举起手臂横在眼前,刚才自己亲手割开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那片皮肤光滑得看不到一丝痕迹。
吸血鬼的唾液能加快伤口恢复,但是为何用在了自己身上?
逾声想不明白,大脑一片混乱,虽然只见了短短两面,但时砚好像和情报中的高阶吸血鬼完全不同,他不嗜血,不暴戾,除去偶尔来的捉弄心,甚至可以勉强算得上温柔。
这是什么吸血鬼玩弄血奴的新招数吗?
逾声怀揣着诸多疑问,不甚安稳地睡去。
第100章真情假意(4)有只不听话的小兔子跑……
自从那天被吸血鬼舔过手臂之后,逾声就时不时地望着那处出神。
说来也奇怪,按照他们血猎联盟对吸血鬼的了解,吸血鬼对血液的需求量应该极大,一只高阶吸血鬼养上十个八个血奴都是正常的,但偏偏时砚是个例外。
那天过后,又隔了两天,管家再次来到地下一层,他取走了陈述和狄不言的鲜血,离开时逾声瞥了一眼,两人加起来被取走的血也才只有半杯左右。
奇怪,很奇怪。
而逾声像是被那只红发吸血鬼遗忘了似的,再也没有被叫走过,也没有取用他的血。
这样不行,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逾声在心底勾勒了一个危险又大胆的计划,他要赌一把,赌他这些天对红发吸血鬼的了解。
赌他不会要自己的命。
这属实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就连他的联络员都表示了不赞同。
“逾声,这次计划本就是极度危险,联盟也并不希望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耳麦那头的人叹了口气,“这边行不通我们还可以另想办法,不能再搭进去一个你了。”
逾声轻轻地提了下唇,笑容有些勉强:“我明白,但是他们等不得。”
被吸血鬼抓走的血猎,即便不死也会脱一层皮,逾声做不着眼睁睁看着同事去死,也做不到说服自己另做打算。
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有把握。”
“你能有什么把握?!”
“我……”逾声无言,他总不能说时砚这只吸血鬼对他还挺好的,更像是把他当成了逗趣的小玩意儿,应该不会杀他?
逾声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但内心深处就是有这样一个声音,说:去做吧,不会有事的。
最后,他抿了抿唇,将耳麦关闭,扔进水池看着它被水流冲走,销毁了证据。
就算自己被抓到了,也不能让吸血鬼有机会打探到他联络员的信息。
*
而另一边,在书房处理完大量工作的时砚拄着脑袋闭眼假寐,61在他书桌上找了个凹槽将自己嵌进去舒舒服服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