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托盘勉强放到一小片空位上,“妈妈给你留了夜宵,饿不饿?”
傅晏淮原本在客厅还亡羊补牢地象征性贴了个腺体贴,但在进卧室之前又心机地摘了下去。此时屋内的信息素浓度又开始一点点加重,年年最先表示不满,因为和傅晏淮的信息素相比,鹿遥身上的焦糖味道没有那么多。
现在傅晏淮一来,年年更闻不到鹿遥的信息素了。
鹿遥有点紧张,“妈妈还没睡吗?”
年年开始在鹿遥怀里拱来拱去,还撅嘴哼哼,鹿遥不知道怎么年年忽然开始闹情绪,就托着他的屁股站起来开始哄。
傅晏淮眉头稍微皱了皱,但到了鹿遥跟前又变回温和无害的样子。
“我来吧。”
傅晏淮把年年从鹿遥手中接过来,“你去吃点东西,晚上的菜你没怎么吃。”
鹿遥还是很担心地看着年年的脸,“看看是不是要换尿不湿了,还是饿了,他看着不太高兴。”
年年到了傅晏淮怀里脸就彻底垮下来了,他不情不愿地紧紧绷着脸,不过也没有再挣动,也没有哭。傅晏淮捏了捏年年身上的肉,“只是单纯在闹情绪。”
鹿遥还是很不放心,不过想到是文筝让傅晏淮来送饭的,鹿遥还是侧头去看那个托盘。
然后他才意识到桌面和抽屉都是一片混乱,鹿遥的脸腾地变红。
“这个我会收好的。”鹿遥的声音和以往相比有点软,因为他没什么力气了。
怕傅晏淮误会,鹿遥还是尽量解释,“刚刚没有来得及收拾。”
傅晏淮听得腺体发烫,鹿遥觉得自己被白冷杉的气味给包围了。
傅晏淮向前逼近一步,阴影落到鹿遥身上。
“没关系,如果是你,想弄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鹿遥当然不会理会傅晏淮这么暧昧的话,他觉得傅晏淮可能是临时标记过后短暂疯了。
鹿遥十分不放心地坐下,他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汤。
一来鹿遥此刻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他很担心傅晏淮能不能哄睡年年,二来他也是真的不饿。
或许是受到了临时标记的影响,鹿遥没有什么吃东西的胃口,他实在没有食欲。
鹿遥勉强把汤喝了大半就放下了,年年正把头歪着倒在傅晏淮肩膀上,吃手指看着鹿遥。
年年安静下来了,这个时候是哄睡的好时机。
鹿遥走上前低声道,“我来吧。”
傅晏淮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不吃了吗?”
鹿遥摇头,“吃不下。”
傅晏淮停顿片刻,不过也没有逼迫鹿遥一定要吃什么,他只是道,“那去洗漱休息吧,很晚了,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医院。”
傅晏淮和鹿遥隔着年年小声说话,年年似乎有点适应白冷杉与焦糖交融的味道了,他眼皮慢慢变沉,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