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试探:“多谢款待。”
他径直走到空位前坐下,动作自然,仿佛早已熟悉这样的场合。青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却又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推得更近了些。
“你来,是为了见我。”青年缓缓开口,语气不急不缓,像是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太宰治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上,倒映出他略带笑意的眉眼。
“D伯爵告诉我,您愿意见我。”他语调轻松,却在说“见我”二字时,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像是刻意加重了某种意味。
青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才缓缓开口:“他确实提过你。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特别?”太宰治挑眉,“这个词听起来像是褒义,但有时候,也可能是种警告。”
青年笑了,笑意温和却不达眼底:“你很聪明,太宰治。聪明到让我不得不多留意几分。”
太宰治没有否认,只是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直视着对方:“那您是否愿意告诉我,我到底特别在哪儿?”
青年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他缓缓道:“你身上有一种东西,很罕见。”
“什么?”太宰治问得干脆。
“命运的触角。”青年低声说道,“它缠绕在你身上,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契约,又像是被时间遗忘的线索。”
太宰治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眼神微凝。
“命运?”他轻笑一声,“听起来很玄。”
“可它确实存在。”青年语气平静,“而你,正站在命运的边缘。”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遥远。
太宰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朝上,像是在审视某种无形的东西。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所以,您愿意见我,是因为这个?”
“不完全。”青年摇头,“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她。”青年的声音轻了几分,却带着某种笃定的力量。
太宰治的眼神微微一滞。
“她?”他低声重复,像是在确认什么。
“那位堂主小姐。”青年看着他,目光深邃,“她赠予你的东西,不止是护身符那么简单。”
太宰治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您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他问。
青年点头:“乾坤泰卦帽、火蝴蝶、真言狮口……还有那支梅花。它们都是璃月的产物,每一件都承载着某种力量,而她将它们赠予你,不是偶然。”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宰治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因为她信任你。”青年的回答很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也因为她希望你能活着。”
太宰治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那些东西的用处,也知道她对他的“优待”远远超出了一个堂主对客卿应有的信任。可他从未深究过原因,或者说,他一直刻意不去深究。
可现在,有人将这一切摊开在他面前,逼着他去面对。
“她……知道命运吗?”他低声问。
“她知道得比你多。”青年的回答很平静,“但她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她希望你能自己做出选择。”
“选择什么?”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哑。
“选择是否要走上那条路。”青年看着他,目光如炬,“那条通往命运核心的路。”
太宰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那条路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一条通往未知与危险的路。可如果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依旧选择将那些东西交给他……
她是在等他,走上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