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失去孩子,梅若的情绪崩溃到极致,在继续争权和放弃一切救孩子的选择中,夫妻二人产生了歧义。
俞华甄笃定对方不敢出格,而梅若无法忍受失去孩子的每一秒。
没有人知道,俞家财团内部变动的那段各方僵持的日子,俞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经历了什么。
警方找到俞之的时候,凶手全都四散逃走许久,痕迹被人抹去,证据无从挖掘。
只有空荡荡的野山,还有伤痕累累的少年。
敢舍去一切只为权力的人才有资格称王,俞华甄赢了,所有兄弟从今往后都要臣服于他,而他的子孙后代,都将获得安稳富贵的人生。
温莉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姑姑梅若的身边。
这个时候,梅若的状况已经非常差了,她几乎与丈夫决裂,每天游离于愧疚与痛苦当中。
每当看见俞之,她想去怜爱,又忍不住想到丢失的小儿子和大儿子经历的痛苦,无尽地埋怨自己,伤害自己。
医生为了让她稳定情绪,强硬地控制她见到俞之的次数。
而俞之的父亲忙于收拾残局,难以全方面关心子女,等他们再留意到俞之的时候。
这个少年已然露出了扭曲又猖狂的恶魔头角。
俞之十四岁,初二,小小年纪,名彻学校。
无论男女,考试作弊的,霸凌他人的,偷窃财物的,埋怨老师的,翻墙逃学的,早恋的。
还波及到校外勒索劫人的小混混们。
哪怕渺小到只是偷改校服的学生,在地上乱吐口香糖的人,无一幸免进入“神罚”的名单。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被整得遍体鳞伤,颜面全失,他们最珍视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一个无人在意的小错误,都能成为了他们后面跪地求饶的赎罪词。
而这些人口中愤恨,呐喊,哭诉的只有一个名字。
“俞之”
所有人忌惮他,也孤立他。
那时候学校里流传一个戏谑的谣传——不要在俞之前面走,挡了他的路,会被他报复到退学。
但只有曾遭受“罪人”欺负的人知道,俞之“惩罚”的这些人,都罪大恶极,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只顾爽快而后选择沉默,没有一个受害者替俞之说过话。
随时间,他的手段越来越顽劣,被搞的人犯错的理由也越来越荒唐,甚至无厘头。
任何有悖公正的小事,都会成为他代替公理惩罚“罪人”的理由。
无论老师和警察怎么介入调查,询问,都无法找到任何和俞之有关的证据。
除了哭诉痛苦的当事人,没有任何证据足以指向俞之。
面对质问,十四岁俞之泰然自若,仿佛听到的都是些奇闻轶事。
听完,他扬起礼貌微笑,只是反问一句。
“可是他们,本来就有错不是么?”
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的微笑止于表面,丹凤眼又黑又亮。
他的眼睛在承认,嘴上却反问。
没错,他们本来就有罪。好像要下雨,走出club的时候,她迎面被一股水汽满满的风迎面。
温栗迎望向西面天,有些阴沉,似有一场卷着雷电的迅雨即将到来。
司机还没开车过来。
俞之从后面慢悠悠走来,在她身边站住,高大身板挡了大片风势。
温栗迎鬓边乱飞的发丝顿然静归大半。
她扭头看他,这人的眉眼神情已然回归平常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