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栗迎的眼眸如早春白桃,笑时不媚,反而无比清纯。
不笑的时候像盏圆镜,干净得令人舍不得染指。
她蹲在他面前,从袋子里拿出冰杯,“那个要不,敷一下脸。”
“不然明天会肿得很痛。”
俞之垂眸,视线锁定在她握着冰杯递来的手上。
她人瘦,手却没那么骨感,柔荑白葱般的小手握着冰杯,指尖被冻得微微发抖。
但仍然坚持着维持现状,等着他接过去。
他抬眼,眼皮压出很浅的褶,略有疲态的眼一把抓住她胆怯的目光。
明明怕得要死,还上赶着送东西。
她的行为落在他眼里根本不通逻辑。
温栗迎被他盯着,心尖都在晃荡,红着耳朵偏开眼。
对方的目光像鹰隼一样尖锐,让她的心虚更加膨胀。
她心想,他不会聪明到能猜到她是为了贺新哥故意讨好的吧?
应该不能吧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心虚的时候,对方一把接过了冰杯。
俞之没有立刻贴到脸上消肿,而是放在手里掂着,审视她。
“你今儿晚上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难得有耐心,给了她旧话重提的机会。
温栗迎愣了一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哦”了一声。
她蹲在原地,维持这种很有安全感的姿势,盯着地面不敢看他:“我想请你帮忙保密”
“就是,你不要把在纹身店听到的那些告诉贺新哥。”
终于说出口,她抬头,眼里满是恳求:“可以吗?”
她蹲着,他坐着,两人的高低位置刻画着此刻两人的关系。
俞之掂着冰杯,塑料杯里的冰块哗啦哗啦碰撞出声音。
他目光赤-裸又锐利,损耗着她的勇气和耐心。
对方的沉默让她倍感后悔,温栗迎低着头,抠着便利店袋子。
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尴尬的场面。两人跑到教学楼背面没人察觉的地方坐着聊。
申姝听完她说的,“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天纹身店他确实在场。”
“俞贺新的哥哥竟然是这种人??他为什么要说,纯粹想看你笑话?”
“你俩又没过节,他为啥要这样?”
对方这么一问,温栗迎确实很疑惑,但同时,那天在俞家参加宴会,听到别人对他的那些的不堪的混账描述也冲进脑子里。
难道他真的是别人口中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是那种基因里就带着坏种,喜欢制造他人的痛苦?
温栗迎开口:“因为我听说别人都说他”
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申姝问:“说他什么?”
无数形容词和转述已经到了嘴边,可温栗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她没办法把一些根本不知道真假的话传扬出去,哪怕俞之可能真的害了她。
“我也觉得奇怪,但只有他知道了。”她摇头,抱着自己的双膝,恨不得蜷缩成球,把脸埋下去:“我想回家我不想见任何人了。”
“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晚上要跟着俞贺新去聚会吗?”
温栗迎委屈嘟囔:“我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