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贺新眉尾舒展,颔首,举着杯子暂离。
两兄弟对视,几秒后各自一笑。
俞贺新摇头:“是,反正我会帮你打掩护,保你不被打得皮开肉绽。”
“所以,与其在这儿教我做事。”楼下花园热闹得一塌糊涂,像一锅被油泼沸,溅得到处都是的水。
温栗迎跪坐在原地,傻得说不出话,仰头怔怔望着他。
俞之靠着飘窗,往楼下睨了一眼,“你还有不到一分半钟可以跟我说。”
“啊”一着急,温栗迎本来就不太好的口条更笨拙起来,“我是说”
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拜托他了。
这个人,这个人已经不能用难说话来形容了吧。
俞之的字典里几乎就没有耐心这俩字儿,看着她吞吞吐吐,不耐地蹙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凌乱但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他一歪头,语气很轻很凉:“你现在连一分半钟都没了。”
温栗迎扶着墙站起来,慌张:“他们是?”
“看不出来?”俞之回答:“逮我的啊。”
她回想这个人打群架的样子,心想就算是专业的安保也没本事抓他吧。
就在这时,面前传来一句。
“要不想被当成同伙儿。”
温栗迎抬头,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俞之左手懒洋洋插上裤兜,抬下巴:“那儿有厕所,去躲。”
俞之摩挲着酒瓶瓶口,余光却描着远处某人灯下细细的白颈,“不如留着力气去哄哄人。”
俞贺新:“嗯?你说”
然后顺着自家大哥的目光找过去。
俞之收起视线,盯着酒桌嘲笑半声,痕迹很轻地飘了句:“你那好妹妹。”
“眼睛都快哭瞎了。”
门外又一道沉稳的男声,将她的胡思乱想打乱。
“把门打开。”声音带着几分地不容抵忤。
“我没穿衣…”
“知道。”俞之打断她。
他喉结滚了滚,有股莫名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很陌生。
之后她再没见过俞之。
即使在一个学校读书,中清大这么大,没有交集的人几乎很难偶遇。
中清大九月开学,正式上课后没过两周就又迎来了中秋假期。
温栗迎这天晚上在申姝家做客。
两人扎在闺房里闲聊。温栗迎跑进家门的时候脸还是红彤彤的,幸好夜深,将难以降火的羞臊藏住些许。
客厅关了大部分灯,黑漆漆的,唯有巨幕电视屏闪着光亮。
缩在沙发里看恐怖电影的温习真被她关门“嘭”的动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扭头:“你!你去个便利店怎么这么久”
“我都要饿死了。”等那群找俞之算账的人彻底走远之后,门外静谧一片没有任何动静了,温栗迎才敢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板溜出来。
因为俞之的这场“特别表演”,宴会也就此打住,她下楼回到花园的时候,看见所有服务生都在着急忙慌地收拾残局,数不胜数的一元美钞用扫把归整,哗啦哗啦在草坪上摩擦声响。
看着还是无比怪异又疯狂。
温栗迎环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