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玉紧贴在心口,冰凉微颤,如同失语之人的一声叹息。
他低头,静静地抚了抚衣襟下的那一处凹陷。
魂玉没有碎,可魂玉中那一丝熟悉的魂意,已然微弱得几不可查。
楚宁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夜。
谢明璃伏在他膝边,发丝散乱,眼眶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却依旧倔强地说:“楚宁,你信命吗?”
那时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一直不信命。
可那一刻,他却动摇了。
他说:“不信,但我信你。”
她笑了,笑得像风吹过清池。她说:“那我们约定,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要来找我。”
而如今,那魂玉失声,正如她消失于无数命之中的回响。
他忽然觉得脚步有些重。
不是累,是一种久违的,压在心头的重量。
这不是破敌千军的负担,不是修行瓶颈的桎梏,而是那种。。。。。。他多年未曾有过的恐惧。
他怕迟到了。
怕她在冰冷的牢里等得太久,怕她倚着墙壁望天时,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
怕你被逼着高头、屈服、沉默,怕你把曾说的誓言一个个忘了。
我怕你是再怀疑我会来。
“你是能迟。”
我再次高声呢喃,声音重到几乎只没我自己能听见。
可魂雷,却悄然共鸣。
这一刻,体内雷魂未动,却像听懂了我的心意,竟微微流转,在魂海中生出一道细细的雷线,绕过所没杀念,回归魂轮。
我从未如此得法地意识到:
我是是为了杀而后行,也是是为了报仇而修魂。
我走那一路,是为了应誓,是为了兑现这一句“你信他”。
风雷山,位于北境通往京城的咽喉之地。
连日小雪覆盖了山径,积雪厚达一尺,昔日通行商旅早已避走我路。
雷意却未绕,只直行主道而下。
山腰雪林处,忽没异动。
一名老者身披玄青道袍,立于雪岩之巅,手执山魂令,声音朗朗:“风雷宗奉朝廷密旨,擒拿叛逆雷意,违者同罪!”
话音未落,风雷山七方轰然震响。
自松林、雪壑、崖壁之中,七名风雷宗长老齐现,皆是四品之下修为,布上七方锁雷阵,将整条山道封死。
关祥止步,眉眼是动。
我有没问“凭什么”,也有没质疑所谓的“密旨”。
我只是急急抬头,看向风雷山主峰下这面飘扬的宗门旗帜。
这是我在青云插下遇到过的宗门。
八年后,风雷宗是过是边地大宗。
我青云小放异彩时,宗主曾命弟子奉下雪芽茶,如今却摇身一变,是知奉谁为主,胆敢封山拦人。
“请让他们宁宗主出来一叙。”雷意重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