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笑而不语,原来他那时说的都是真的,关于她的事,他还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对满满隐瞒,不肯说她死了
岑璠道:“母后这些年有自己的事,就像方才,也要先把这些花都浇完才能去迎满满是一个道理。”
这些话和元衡平日里说的大差不差,小姑娘深信不疑地点头,“母后忙,那以后满满就多来陪母后。”
岑璠心道不可能,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她多看了好几眼,目光才微微移开,看向元衡,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元衡站在原地,他来时曾想过许多要同她说的话,可见到她能如此泰然地面对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满满见自家父皇竟是成了闷葫芦,十分不满,小手将他拉近了些,“父皇也想您啦!”
岑璠唇角笑弯了些,淡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无怨也没有讽刺。
比起过去那种带着锋芒将他推开的目光,这种开放包容的目光更让他不适。
还不待他说什么,岑璠先问向满满,“满满平时爱吃什么?阿娘看自己会不会做?”
满满懂事道:“阿娘做的,满满都喜欢吃。”
“那你就和阿娘去灶房吧,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满满点了点头,由她牵着手进了灶房。
岑璠没回来的这些天,山下的笋子冒出了尖,前几日老管家接到信,多砍了几颗新鲜的笋,冷窖中藏有菜,还有前日在江上网的鱼。
岑璠笑了笑,问道:“满满想要吃什么?”
满满在宫中吃惯了鱼鲜,倒是对那只大鲤鱼不感兴趣,可她从未进过灶房,指着那颗笋子问道:“阿娘,这是什么呀?”
岑璠耐心解释道:“这是笋,才从山上挖的,满满若是想看,明天阿娘带你出去好不好?”
满满回头看了看元衡,“父皇,我明天能去看笋子吗?”
元衡颔首,“当然可以。”
“那父皇也陪我去看笋子吗?”
元衡抬头看了看岑璠,不待她拒绝便说道:“父皇明日要去城内,你和阿娘在一起好不好?”
小姑娘有些失落,“那父皇去忙。”
灶房的厨娘已经剥了笋子,岑璠拿了扇子就要生火。
元衡想要接,“我来吧。”
话一出口,岑璠倒是有些意外,元衡也意识到,他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个客人。
岑璠却先将扇子递给了他,“陛下若是愿意,那便陛下来吧。”
她站起身来,转头去切那颗笋子。
元衡从前在军中,生火倒是不在话下,满满站在一旁看着,“父皇好厉害呀。”
元衡边扇火边耐心道:“满满喜欢,回去父皇教你怎么样?”
“好呀!”
岑璠听到这番对话,浅浅一笑。
她过去曾也担心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带不好孩子,现在看来满满对他很信任,也很喜欢,是她多虑了。
火很快生起,满满失了兴致,转而迈开腿,踮起脚看岑璠切菜,“阿娘也厉害。”
她真的好开心,她终于见到了她的母后,她的母后就是父皇口中那样温柔漂亮的人,会为了她做一道菜,还有父皇生火。
要是每一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母后,你能不能以后常给我做饭呀,母后做的饭肯定很好吃…”
元衡走过来,纠正道:“你阿娘的手不是给你做饭的,平日里也不见你有这么多话。”
满满转过身去,丝毫不怕,又换回了阿娘的称呼,“我就是喜欢阿娘嘛……”
“那我以后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