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承认,一了百了,可他犹如一条巨蟒,紧紧缠绕她,似要将她的骨头揉碎了掰开。
那感觉近乎窒息,似乎真的要将她勒死一般。
岑璠一次次试着打开他的手,可却连他手臂上的肉都掐不动。
巨蟒似吐出了蛇信子,在她耳边轻轻吐露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也很恨本王?”
她恨的人很多,报复过许多人,上辈子的皇后也死于她手,说不定虞佑柏也根本不是病逝。
上辈子在寺中,他告诉她虞佑柏病逝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声“知道”。
若哪日他死了,是不是她也会简简单单说一句,“知道”。
他这般无耻之徒,若不是救过她,还能帮她报仇,她应该也会想杀他吧……
她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好掌控,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可怜。
一朵菟丝花,弱小到只能依附其他枝蔓生存,却能肆意生长,最后不知不觉将宿主绞杀。
她似乎并不好掌控。
但他喜欢这样的她。
软玉温香在怀,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掠过一丝清冽的香气,是他府里专门调出的香。
但其实他能掌控的事还有很多。
河岸边空无一人,只有水声潺潺,勒在腰间的臂松去时,岑璠得到一瞬间的喘息。
那手向上覆时,岑璠霎时间脸色变白了许多。
她拗不过他的力气,弓下身子,“你放手……”
“皎皎……”
她愈发慌乱,像要把他身上的肉拧下来,可平日的无声顺从截然不同。
这才是原原本本的她。
元衡看不到她的神色,却也能看见她的厌恶,或许在那深不见底的深眸中,还有些许憎恨。
那匹棕马甩着尾巴,似极其烦躁,哧了一鼻子。
再急躁的声音,也不如身后。
入的瞬间,岑璠抓着马鞍的手骨捏得泛白。
急躁的马奔出,似在宣泄,扬起蹄子,踏水而过,走过崎岖弯路。
马蹄声阵阵,马背颠簸,一路驰骋。
水的另一边静谧无声,景色尚好,却无暇顾及。
沿水流的方向而下,水由湍急变得缓了些,涓涓细流,流淌而过。
马似乎安静了下来,停在野花丛生的一处,悠闲地啃着草。
岑璠趴在马背上,环绕着马的脖子,疲累地趴在鬃毛上,定定看着不远处的野花。
渺小星散,却在光下泛着光彩,肆意生长,随风轻快地拂动。
他衣衫尚整,别开她凌乱的碎发。
岑璠看到那只臂,眼睛红得像兔子,转头狠狠下嘴,牙尖刺到肌里。
他闷哼出声,另一只手掰开,虎口嵌在她的齿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样反倒是好掌控,他扶住她敞露的肩头,让她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那套衣衫并不是他给的,半旧不新,料子虽不
差,却朴素无奇,应该是她以前的旧衣。
“你若喜欢跑马,本王给你做几套衣衫,上次说的做数。”
岑璠闭着眼,牙咬得酸了,还是不肯松口。
他只能用了点力,把自己的手拿开,未再有什么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