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等来了满脸怒色的男人。
他紧握着拳,看着她平静的表情,知道她是故意为之。
元衡不知道该不该笑。
她似是在意,可又太过冷静。
须臾之后,他自己想了个明白。
她是在利用他。
他笑了,那笑容迟迟未消失,从温笑扭曲成冷笑,“皎皎可是故意的?”
岑璠睁眼看他,未说是否。
他走到她面前,修长的身影投落下来,“画是谁送来的。”
岑璠实事求是,“锦禾。”
不似上次受了欺负时有所隐瞒,她答得毫不犹豫,却没有继续管的意思。
元衡也看得明白。
上一次欺负她的是皇后的人,她以为他不该管,便索性不说,这一次是他府中的人,所以她便觉得这是他该管的。
而她自己,打算当个甩手掌柜。
自始至终,都不过把他当个外人罢了。
元衡缓缓点头,似是自嘲,似又是在笑她。
“王妃可知,当本王的王妃要做什么?”
岑璠面上的淡然出现了点裂痕,她抬眼看他,“什么?”
“府里的刁奴欺主,难道王妃不主动该管教吗?
岑璠盯住他,唇越收越紧。
元衡道:“王妃是不知道如何操持中聩,打理庶务,看来宫里的嬷嬷也教的不尽心。”
她嫁时确实有宫里的嬷嬷来教礼数,但大约是觉得晋王不会让她来管家,确实也教的随意。
黄氏倒想多说一二,被她赶了回去。
他说的并没错,不过他想做什么?
岑璠眉越皱越紧,一双杏眸微颤。
面前的人慢慢俯近,俊美如玉的面容似笑非笑。
岑璠抓紧了那把胡椅的扶手。
“王妃不会管家,本王教你管一次如何?”
第36章第三十六章那只簪子,你为何要送给那……
王府里的人惧怕主子。
除了元衡,还有久在晋阳的太尉。
这么多年,底下的人小心伺候,很少出纰漏,谁也不想去触这两人的霉头。
倒是许久未见过晋王勃然大怒。
府中的人被聚在殿前,比起上次岑璠在洛阳的宅院问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堂下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人发现,锦禾的脸色有些苍白。
京城的奴仆见识过晋王对王妃的宠爱,远在晋阳的却没见过,有聪明人能从晋王对待婚事的重视看出来,可到底有些人不知道,对王妃的印象只是六品官家上不得台面的女儿。
元衡也知道,府里有人不把他的王妃当回事。
若他不出面,肯定还会有人在她面前放肆,惹她不快。
也要惹他不快。
他算是看透了她,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借刀杀人是她的惯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