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书披上外套出去,姜菱也想跟着一块出去,倒不是她喜欢去外面受冻,她是觉得陈向阳有必要冷静一下。
对于未来半年都没有工资这件事,陈向阳不甚在意,他满不在意地说,“没事,没钱就来你们家蹭饭呗,总不至于饿死。”
陈向阳想得很简单,从前一分钱没掏过,姜菱和宋观书都愿意叫他来家里蹭饭,现在没道理不给他一口饭吃。”
宋观书都快要走出卧室了,又重新折返回来,他把写着借条的纸全部塞进陈向阳的兜里,“刚才与你说了玩笑话,玩牌只是消遣,又如何能真要你的工资。”
“哥,愿赌服输,亲兄弟都明算账,你这样子就生分了。”
陈向阳不是玩不起的人,虽然现在特别后悔,输掉的钱够他爸妈下地赚好几年了。
不管他怎么推拒,宋观书态度十分坚决,上手把欠条撕掉。
“行了,时间不早,你赶快回家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宋观书把欠条给撕掉,陈向阳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打牌了。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宋观书放下身上披着的外套,拉住姜菱让她别出去了。
“回去的时候,顺便搬一挂鞭炮去外头放。”
陈向阳:“……行”
陈向阳吭哧吭哧去搬鞭炮的时候,姜菱小声问宋观书,“刚才不是说好了,给他个教训,你怎么把欠条都给他了。”
两个人也不至于要陈向阳的钱,不过是看这家伙赌瘾大,叫他长长记性,等他回家之前,会让他把钱带回去。
宋观书当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姜菱,他只说,“他不是听不懂道理的人,你跟他好生解释,他将来会改的。”
姜菱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怎么有一种看见激进派突变成温和派的感觉。
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这种话竟然会从宋观书口中说出来。
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姜菱趴在玻璃窗上看到,陈向阳锁门之前冲她摆摆手,她不确定陈向阳能不能看见她的动作,她也跟着挥了挥手。
宋观书现在偷懒,只铺一床被子。
姜菱瞪他,他却面不改色地说,“白天烧火太多,我怕炕头太热,你晚上睡不着。”
“那你睡在炕头。”
宋观书已经躺进了被窝里,他掀起一半被子,叫姜菱躺过来,“快来。”
大年初一被窗外的鞭炮声叫醒,姜菱迷迷糊糊睁开眼,“几点了呀。”外面天还没亮呢。
宋观书看了眼枕头旁的手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昨天打了很久的扑克,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鞭炮声吵醒,现在困得很。
姜菱的脑袋在宋观书胸膛上拱了拱,她找了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
宋观书也很配合她,摆出姜菱需要的抱枕姿势。
然而不管姿势多么适合入睡,外面没有安静的环境,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早晨本就容易起火,更何况姜菱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姜菱调整姿势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
“我又不是死人。”宋观书叹口气,他用手形容了一下姜菱刚才的动作。
“都说了不要睡在一起吧。”姜菱才不觉得是她的错,“不睡在一块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宋观书从善如流道歉,“对,怪我。”
姜菱没有了睡觉的欲望,“你自己平静一下,我要起床了。”存在感那么明显,她很难再躺下去。
把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套在身上,姜菱翻出红包。
“红包!”姜菱把一个红包递给他,“祝宋老板今年发又发。”
宋观书打开红封,是八张十块和八张一块钱,一共八十八,果真像姜菱说的发又发。
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两下,“谢谢。”
姜菱还没来得及扎头发,黑墨般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很乖巧,因着宋观书的动作,发丝微微凌乱,她伸出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