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灵在穴位上扎了根针,歇上一息继续纵马狂奔,他得快些回宿州去。
那日裴钦去抓他二人,裴真不得已带着沈濯灵一路逃出来,无论再说什么都不再听,硬生生带沈濯灵一路回了裴家祖宅。
回了裴家,他们才知道为何裴钦胆敢夺权,甚至动了将裴真赶出去的心思。
他们的祖父裴戋年事已高,早已病倒,裴家人却将这消息压住,动了捧裴钦做主的心思。
别说外人,哪个裴家人没吃过裴真的亏?这个人做起生意来翻脸无情,对生意往来诚信经营更是锱铢必较,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这次见他回来,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瞧见他带着沈濯灵来,更是厌恶非常。
这也正是他们不喜裴真的原因之一。
不知沈濯灵跟在裴真身边惹了他们哪根经脉,他们却硬要管一管才舒坦,因而每每被裴真呛回来。
但与此同时,所有人竟都忍下来,甚至见到裴真难得没逃走,反而凑上去想说些什么。
他们将沈濯灵排除在外,要去宗祠商议大事。
裴真拽住沈濯灵,说道:“我一早说过,他是我的恩人,无他无我,在他面前,我无甚遮掩。”
众人一时咬牙忍了,容他进了祠堂。
见他们这般顺从,裴真心中反而奇怪。
他警惕拽着沈濯灵坐下,等人开口,冷笑一声,终于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裴钦这厮不知做些什么营生,竟然卷了东南西北四大钱庄的现银走了,至今颗粒无收!”
“我们苦等他不来,欲要拿他问罪都不知该往哪儿去,不知道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将钱私吞去了何地!着实可恶!”
私吞?
裴真笑了。
他可不是私吞,裴钦将银钱供养给赵敏时用以搏名利地位,想着等赵敏时篡位登基之后,他便是一等功臣呢。
这些事他已清楚,更没兴趣听这些人辱骂裴钦,不耐烦皱眉。
众人觑着他脸色,终于推举出如今的话事人出来,摆出了家长做派笑道:“真儿,你也在外游历多年,是时候将裴家商号一应交由你打理的,你也收收心,早些回来为好,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再别理会了。”
他们当然知道裴真的本事,裴家商号能到现在还响彻四海,离不开裴真的经营。
贪心不足,他们眼看裴真是座金山,却不甘心金山阻拦着他们断山脉挖金矿,因而才想趁机叫裴钦来。
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裴钦将裴家商号搅和得天翻地覆。
裴真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也懒得和他们分辩,拽着沈濯灵便要离开。
吓得众人慌忙拦着。
裴真烦得皱眉,终于开口:“好了!”
一时间祠堂安静,裴真看了沈濯灵一眼,想到一事。
“要我重掌裴家,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咱们尽可商量。”
裴真盯着沈濯灵,沈濯灵心里一沉。
“我要濯灵入裴家族谱,日后与我葬在裴家陵墓,受裴家香火。”
“什么?!”
“你小子疯了!”
“这说的什么不像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