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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刺骨的冰冷,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
那是一个大荒之年,天灾人祸,饿殍遍野。
她,不叫唐三,她甚至没有名字。
她只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破庙里的“累赘”——一名女婴。
也许是因为她那张小脸上,天生就带着几分不详的妖异之美;也许只是因为,在这样的年景里,一个女婴是最没有价值的负担。
为了活下去,她像野狗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残羹冷炙,用瘦弱的身体和其他流浪儿争夺着一块发了霉的馒头。
她见证了太多的人间惨剧,死亡、背叛、为了生存而抛弃一切尊严的丑恶。
这些经历,让她过早地学会了冷漠与警惕。
随着年岁渐长,她那瘦弱的身体,开始慢慢长开。
尽管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依然无法掩盖她那与生俱来的、如同暗夜中罂粟花般的惊人美貌。
也正是这份美貌,为她带来了新的“机遇”——如果那能称之为机遇的话。
她被一个路过的人牙子看中,用半个窝窝头就买走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颠沛流离的生活,却没想到,只是从一个地狱,跳入了另一个更加精致、也更加肮脏的地狱。
她被卖进了一座青楼。
不是那种接待达官显贵、名流雅士的高等妓院。
而是一座位于三教九流汇集之地的、最下等的窑子。
这里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寻欢作乐。
因为年纪太小,她还不能“接客”,便从最低等的杂役做起。
劈柴、烧水、洗衣、倒夜香……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是她的。
她每天都生活在刺鼻的劣质脂粉味、汗臭味、酒气以及……那浓郁的、怎么也洗不掉的精骚味之中。
她像一块海绵,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动地吸收着一切。
她听着那些“姐姐”们在房间里发出的、或痛苦或欢愉的呻吟;她看着她们在客人面前强颜欢笑、扭动腰肢的谄媚模样;她也看到了她们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角落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男人,然后默默地擦拭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和污迹。
耳濡目染之下,她学到了很多东西。
她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从客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中,判断出他的喜好与癖好。
她学会了如何用最少的力气,完成最繁重的工作,以便在深夜里,能有片刻的喘息之机。
她也开始无意识地模仿。
模仿那些当红“姐姐”走路的姿态,模仿她们说话时那软糯黏腻的语调,模仿她们在不经意间撩拨头发、舔舐嘴唇的那些……能让男人目光发直的小动作。
床上媚术与闺中秘术,对她而言,不再是遥远而神秘的东西。
它们是空气,是水,是她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技能。
她就像一株生长在毒沼之中的妖花,在污秽的滋养下,悄然孕育着自己那致命的芬芳。
时间流逝,那个瘦弱干瘪的小丫头,终于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仿佛是老天爷终于想起了这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可怜人,又或者,是她体内那份与生俱来的“媚骨”,在吸收了足够的“养分”后,终于开始彻底绽放。
她的容貌,出落得愈发美艳,甚至超越了这家青楼里任何一位当红的姑娘。
她的肌肤,不再是儿时营养不良的蜡黄干瘪,而是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光滑,在昏暗的灯光下,都仿佛能泛出莹润的光泽。
她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
尤其是一双眼睛,天生就带着一抹水汽,眼波流转间,仿佛含着万种风情,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她的身材,更是如同上天最精心的杰作。
胸前的双乳,虽然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有了挺拔饱满的雏形,像两只刚刚成熟的蜜桃,娇嫩而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