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谈谈吧。”
“嗯。”符叶抢先问:“你们领导为什么只打你,他跟你有仇?”
短暂的惊愕后,喻观寒摇摇头:“做错事挨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挨骂?”
符叶打算捞起他的衣角看看伤,但喻观寒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手臂推拒着
阻止她向前。
“别过来,你就坐在桌边说。”
“这里有药吗?”
“有,”喻观寒摸摸脸颊,面色犹豫,“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谈咱们之间的事…这种关系很不好。”
说完,他反倒放下包袱,轻松顺畅许多。
“咱们什么关系?”
喻观寒吞咽口水:“就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我不明白。”
“这种……”他难堪地咬咬嘴唇,“每晚见面的关系。”
纠结就像越过山脊的狂风,不断吹拂后,喻观寒豁出去似的:“这种身体会互相吸引的关系,让我觉得很畸形,很奇怪,我非常不喜欢。”
“原来你要跟我说这件事。”
“莫名其妙的发情期也好,你对我很感兴趣也好,我希望咱们都停在今晚,以后不要再有交集。”
拄着脸的符叶淡然说道:“今晚如果不是常辉来敲门,咱们恐怕现在还忙着呢。”
喻观寒浑身的皮肤都烧起来,难堪万分地摸摸后颈。
“所以我回来的路上始终在想,这样不好,咱们本来就没可能的,等你接受完新手培训,会离开这里。即使发展什么…什么关系,也不会长久,所以我想……”
“当陌生人。”
“对,是这样。”喻观寒补充道,“当保持距离的陌生人。”
符叶满不在乎:“随你,只是希望你控制好自己,不要再来夜访我。”
“会的,每晚睡前我都会把自己捆结实,不会去打扰你的。”喻观寒悻悻。
“那你说到做到。”
符叶拎起布袋,没提给喻观寒钱,离开宿舍。
现在人都要保持距离,钱更是不必提,相比他们之间的隔阂,符叶更忧心的是喻观寒在循仙会的这段时间,都做过什么。
如果真的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要怎么赎罪,要怎么弥补,才能在接下来的生活里坦坦荡荡地做人。
宿舍门伴随着缓缓的心跳闭合。
喻观寒凑近镜面,嘴唇内侧还留着浅浅的被咬痕迹,他喜爱地摸摸,不由自主地看向手腕内侧,皮肤柔韧光洁。
——这里好像少点什么。
少些鲜红的齿痕,会将他长长久久覆盖朱红烙印的齿痕。
光是想想,他就莫名热血沸腾,抿着嘴眼神亮晶晶地看镜面。那曾是梦境虚构的妖怪,如今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甚至毫不避讳地亲他,可见她也记得他。
好奇妙,梦境衍生出现实。
柔韧的黑发如瀑,拥着她纤瘦的肩颈,渗着细碎眼泪的眼眸里满是愤怒,望着他的时候好像在说,她是多么地、多么地不甘心。
“不许你的手再沾血。”
喻观寒眼底茫然,莫名因为这句话而泛起怔愣。
*
翌日。
埋头吃饭的常辉看向符叶的餐盘,忍不住咦一声,掩饰不住地嫌弃:“你怎么会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