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局也不是很贴心,他难道忘记你对气味很敏感吗?居然派你来做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咱们曾经是搭档。”
席犬蹑手蹑脚从兜里掏出一袋压缩饼干,非常有水准地扔到符叶的床底,不仔细看是瞧不见的。
符叶神色未变,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连火苗都无法撼动。
“席姐,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打的比喻吗?”
假如李局就是循仙会的主使,假如李局为虚幻的追求牺牲无数妖怪,假如李局坏事做尽。
“你当时说,最终你会站在正义的那边。”她侧头,“现在我说,我没有杀人,是李局嫁祸给我的,且我这样的境遇只是开始,当时投海藻票的人都会遇到这种事,你相信我吗?”
席犬用脚掌磨蹭地面,没有回答。
符叶垂头,沉默闭眼,明显的拒绝态度使得没人再来瞧她。
即使娇妹隔着栏杆说话,符叶也沉默着不出声,闭眼反而使得她的视线更清晰。
在符越还是神算的时候,他就曾想办法将符叶困在横烟山,那时是因为他想要符叶的妖芯。后来有更合适的鲤鱼精出现,他便转而附身鲤鱼精几百年,如此苟活。
现在妖芯对符越没有价值。
那么,符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符越用皮鞋踢囚室的栏杆,吸引符叶的注意力,但那面壁的身影纹丝不动,反倒是他因为怄气,踢得脚趾有点酸痛。
他啧一声:“你真的不饿?”
符越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开始修神力,才能扛得住饿四天,但听着她有气无力地回答不饿,又似乎只是在强撑着。
转念他又想,凭符叶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限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这。
符越眼底的疑惑消去些:“妹妹,安心在这待着吧,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要喻观寒。”
“哼,需要的时候,我就送你们团聚。”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唯余滴滴答答的水声。
符叶袖口变宽,摸出一袋坚果吐司,慢吞吞嚼,随后她掏出便签纸和圆珠笔,龙飞凤舞写下一句话:神力比你想象得更加宽泛,不要局限,发挥想象。
*
12月9日,雪夜。
旧剧场的门被冷风爆开,风雪席卷,身形修长面庞清俊的喻观寒循声望去。
视线放在符叶脸颊的瞬间,他微微侧头,欣喜睁圆的明亮双眼也微眯,笑意褪去。
“你是谁?”
匕首在手心挽花,寒芒闪过,“符叶”灿烂笑起来。
“来杀你的人。”
*
仪器嘀嘀作响。
氧气面罩短暂覆住薄雾,喻观寒眼角的泪痣为他添一丝脆弱,即使沉睡着,也仿佛伴随着满腹心事。
穿着医生袍的人俯身观察他,纯白的衣角轻轻落在病床扶手边。
随着圆珠笔滑过纸张的窸窸窣窣声,他站直身体,示意道:“可以开始第九次试验,从18岁开始。”
江遇凑上前,白净的面皮写满疲惫,活动活动手指,他将掌心贴近喻观寒额头。
数小时后,冷汗直流的江遇倒栽着后退,摔进沙发里。
妖力透支使他连撕开能量棒的力气都没有,干脆隔着包装袋咬。
博士绕到屏幕后,将镇静的效果调低。
随着数值下降,安静的喻观寒眼皮颤动,博士掏出手机,看向实验室的门。
“符叶”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穿一身纯黑运动衫抱着胳膊走到喻观寒床边,颇为无奈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