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
成魔,会伤人。
季卿别开脸,不去看季严俞倏然冷沉的面容。
“好凶。哥,困。”
季严俞深吸一口气,对着季卿眼下的青黑,到底没再说什么,让人去休息室里睡。
不知过了多久,季卿醒来时,还能听见季严俞不急不缓安排工作的声音隔墙传来。
他没急着出去,等人离开,才打开休息室的门,离开YQ。
时间还早,不到下班点,季卿回了薄荷画廊。
从车上下来,远远看见拉扯的两人,一位是高瑞昱,一位是煮了一盘黄灯笼鱼头的青年。
有说有笑,青年奋不顾身的暧昧昭然若揭。
季卿靠着车门默默地看着,总觉许久前不适的胃部在摇旗抗议,撺掇他上前,给小情侣打一个措手不及。
又听到一声喊叫,“季卿,真的是你呀。”
季卿没动,说话的人来到面前。
青年一身宽松的短袖短裤,脚上蹬着双皮鞋,头发是夸张的白金色,口中咀嚼着东西,等吐出来吹出一个泡泡,他才分辨出是口香糖。
季卿侧身避开来人揽他肩膀的手,“谁?”
那人嗤笑一声,“季二,你装什么呢,乖宝宝做久了,忘记你十八岁做的荒唐事?这两年找你也不理人,要不是你这段时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不知道你回国了呢。”
季卿小幅度眨眼,试图从不算完整的记忆里,找出与这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数秒后,一无所获。
不过,十八岁正值叛逆期,季严俞管得又严,那时候的确浑蛋。
除了黄·赌·毒,抽烟喝酒打架,来者不拒。
“两年不见,变了挺多,这副冷淡疏离的模样,看着挺带劲,和兄弟们去玩玩?”
“不去。”
季卿关上车门,咔嗒声在喧闹的街道并不显眼。他掀起眼皮去看,高瑞昱和那位黄灯笼鱼头不见踪影。
随后径直往画廊走去,没看见身后青年饱含深意投来的一眼。
六月初的海城越来越热,太阳高高悬挂,把空间都烧得扭曲一瞬,季严俞也终于忙完公司的事情,能够按时回家吃饭。
只不过季卿并不开心,在周末,他第四次出门,被季严俞询问去哪里的时候,不忍了。
“季严俞,你要和我吵架?自从上次去了一趟YQ就这个死样子,我二十了,出门还会丢?”
“不会丟,我看着。”
季严俞语气平静,理了理季卿因为揪起他衣领的动作,而歪斜的领口。
“乖一点好不好,天气热,想去哪里,哥哥带你过去。”
“不要。”
季卿手上肌肉发力,用力一推,冷眼看着人顺着力道坐在沙发上。
“我找席沉衍,晚上不回家。”
说着找席沉衍的人,实际上开着新提的磨砂黑柯尼塞格,和席沉衍通了气,来到了尚博。
健身房周末人多,即使空调的冷气很足,也遮不住汗液挥洒的躁意。
季卿往楼上走的脚步顿住了,转身来到自助贩卖机面前,买了一瓶冰凉凉的脉动。
瓶口刚掀开,被人按住。
“运动前,不要喝冰饮。”
季卿抬眼去看,是席沉衍。
不知是闷热带来的躁意,还是因为季严俞过于强烈的控制欲带来的迁怒。即使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说出的话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