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斜睨一眼。
语气太冷。
张倩优猝然回神,收回在季卿唇瓣和脖颈处流转的视线,余光往旁边一扫,才发现孔知智不见踪影,如今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季卿。
思绪回笼之后的恍惚还没有散干净,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老板,需要我帮您订去京市的机票吗?”
“不用。”季卿在张倩优好奇又探究的目光中回答。
意有所指道,“季严俞瞒着我,你就当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见卧底女士表情精彩纷呈。
好似分不清这是他的缓兵之计,还是另有打算。
季卿笑笑,说出的下一句话将张倩优心口悬着的巨石丢掉了。
“我不会去找喻纠。在你们心里我是怎样的人,鲁莽还是做事不计后果?现在是法治社会,第一次揍喻纠能够不被人发现,第二次却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真进去了,我还不想季严俞托关系把囚服换成羽绒的。膈应。”
“况且,季严俞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想让我插手喻纠和YQ的争斗,我就不参加。我很乖的。”
张倩优又觉心中巨石丢弃过早,仔细打量嘴里说着‘我很乖’的人,半分没有瞧出苗头。
这人做事只顾自己喜恶,有时候柔软得要命,有时候凶狠得要命,是位能把‘要命’解读出多种含义的冷漠小漂亮。
但是,人在屋檐下,总要表明态度。
张倩优道:“老板放心,我不和季总说的。”
季卿“嗯”了声,让人离开。
张倩优乖乖照做,门刚阖上,又倏然间拔高音量“草”了声,重新推开门。
“靠!上次是你揍的喻纠?!你们还让我讲生日宴会的经过,我是你们三play的一环吗?!”
玻璃门的门框把手哐当撞在墙面,接着反弹打在张倩优的手臂上。
动静太大,办公区的同事转椅一滑,探头来看,对上季卿冷然的视线,又咻的一声划回去了。
隐约听到自家老板没什么起伏的回答,细听还带着淡淡的无奈。
“季严俞那天试探得这么明显,你脑子呢?”
大概是被盛世美颜吃了。
张倩优咬牙离开。
然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发现嘴上说着不插手,自己很乖的季卿,却像是换了个人。
原先懒散的,两个多月也动不了几次画笔的人,几乎成天都在画画写字,也开始让她把他的一些作品拿去参加书画展。
就连不喜欢的聚会都去。
征歌逐酒,进退有度。
把碍不着其他人的目的,清清楚楚摊在人前,更显坦荡。
老一辈们直呼真性情,纷纷出手相助。
变化实在太大,季严俞百忙之中打了电话,“缺钱和我说,我转你。”
席沉衍也来了几次,倒也没说什么,陪吃陪玩,带人参加聚会,给足了情绪价值。
以至于海城少爷小姐们,发现不知何时起,从教科书走出来,沉着冷静的席大总裁,身边总有着季卿的位置。
不是之前的被缠着,现在人关怀备至,季卿喝口酒都要管着。
往往季卿都是冷冷地睨了一眼,不客气道:“衍哥,管太宽了呀。”
而那位被瞪,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席总裁只是“嗯”了声,给人换掉手上的酒杯,“我是你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纷纷。
“操,我还记得衍哥刚接手席家那会,花样百出的敬酒词。”
“同辈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