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衍垂眸,任由背德感带来的愧疚将他掩埋。
董管家僵硬开口,“没人见过玄清,说不定季卿就是玄清呢。”
那就不是渣男了。
“不会。”席沉衍回得很快,“清明前,我找严俞看过季卿的画,犹如厉鬼索命,不可能是玄清。”
董管家:……
他压下认真教养的多年,克己复礼的孩子被成渣男的沉痛心思,好奇季卿的画到底是怎么样的,能让内敛的席沉衍做出这般评价。
百爪挠心,好奇的要命。
直到席沉衍坚定的声音传来。
“先把玄清的画收起来放好,我会确定好,再行动。”
董管家欲言又止。
哪里是确定好,再行动。
这位分明已经在行动。
这样看更渣了。
他恍恍惚惚去收拾玄清的作品,思忖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然而现在有大问题的不仅仅是董管家,还有喻纠。
喻纠一边作画,一边听着助理的汇报。
“喻爷,今天上午,季卿售卖名下跑车,酒红色的帕加尼,被席沉衍三千万收购,不过季卿知道买家是席沉衍后,中止了这笔交易。”
喻纠笔尖一顿,画上师尊发上垂落的洁白翎羽画歪了一丝。
他的眸色渐沉,重新铺了一张宣纸。
“画值多少,就收多少,季卿怎么来的钱,不用管。这事让季沐思看着处理,别来烦我。”
“是。”
助理连忙应声,在喻纠漠然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阖上书房门。不敢再打扰喻纠作画。
转天,薄荷画廊。
张倩优痛心疾首,“你怎么就因为购买人是席沉衍,就不卖了呢,你搞歧视呀。”
“不是季严俞的钱,不乱收。”
季卿躺在摇椅上,视线随着晃动的椅子,胡乱飘着。
想到了烤肉店走廊上的对话。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季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那人骗他。
“三天期限,不急的。把我刚完成的作品拿去装裱,酒红色的帕加尼,以及亮黑色的柯尼塞格挂出去。五千万够的。”
说完,人就往外走。
张倩优扯着嗓子问了句,“你去哪里?”
“尚博,上次约的健身教练今天有空。”
季卿挥手告别,等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动作自然地坐了上去。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司机放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用余光去看内后视镜里的季卿。
两个月前,这位坐在车上。
还是人嫌狗厌。
现在形势倒转,成了海城豪门圈子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谁都想啃上一口,自此搭上季严俞和席沉衍这两条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