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衍颔首,佯装镇定,“分公司涉及软件开发和游戏制作,他们需要圆周率提供灵感。”
语气严肃,一副正直做派。
季卿掀起眼皮,对上了席沉衍波澜不惊的视线。
信了。
“嗯。”他低低应了声,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张倩优刚发来的信息上。
“老板,海城艺术博览会,你和我们一起走,还是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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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喻纠瞥了眼噤若寒蝉的助理。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你熟悉我和上一位的不同。他热衷参加大型活动和艺术展览,从而提高知名度,我不喜欢,对海城艺术博览会也没有兴趣。以后这种可有可无的展会,不要再问我意见。”
“好,好的。”
助理低声回答,喻纠眼底的戾气和森然,令他的掌心不可控制地冒出汗液,泅湿了干燥的纸张。
他试图去翻下一页喻纠的工作计划。
半晌后,没成功。
傍晚的橙红夕阳洒进书房,缱绻地贴在墙面上长身玉立、面具盖脸的青年画像上,又倏然收拢,倒映在喻纠漆黑如墨的眼瞳里。
喻纠缓慢眨眼,眼前好似浮现出季卿的模样。
他把头埋进季卿的颈窝,鼻尖清淡的雪松香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师尊,你又去找楼思危了?”
“嗯,他伤了你,我掀了他的黄雀楼。”
季卿轻抚过徒弟的脑袋,感受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脊背。
他本不想思考两人当下的姿势,实在是喻纠身体抽条后,太高了。
如今比他高一个头的青年委委屈屈的垂着脑袋,蹭着脖颈,黑亮的发丝若有若无的撩着,有种古怪的痒意。
季卿侧头去躲。
没成功。
喻纠跟得更紧了,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说出的话都是闷闷的,令人怜惜。
“师尊下次可以带我一起吗,我独自留在霜回峰,害怕。”
季卿叹息一声,到底心软,没再躲。
分明他养喻纠,都是照着季严俞养他的样子养的。
怎么会把一米九的青年养成这样的骄纵性子。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喻纠弓起的脊背,学着季严俞的样子,端起威严,“元喻,像什么样子,站直说话。”
“嗯。”喻纠应声,掀起眼皮去看季卿疏离漂亮的眉眼。
隆起的唇珠被霜回峰的寒风一吹,有些白,像是潭底冷意滋养的岩石,有种侵入四肢百骸的淡漠。
倏然生出涂抹、打碎的心思。
他收回视线,垂下眼帘,眸光沉沉。
“师尊,我让器修阁做了一个面具,戴上它,比试时气息几近于无。你给你戴上好吗?”
藏起来。
只有他能看。
“喻爷!”
助理的声音让喻纠回神,他平静地“嗯”了一声。
“海城今天有两段视频在圈子里传疯了,是有关席沉衍站队季卿的,您要看一下吗?”
喻纠冷漠地瞥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