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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刚才喧闹的房间归于平静。
盛衾看着穿外套的男人,问:“你确定没事了?”
他喉结轻滚了下:“嗯。”
离开医院跟其他三人会合的路上。
盛衾试探性问道:“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沉默片刻后,男人低沉冷冽的声线响起。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盛衾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两秒后,她敏感地觉察到对方视线的落点在自己身上。
盛衾侧过脸看他,此刻,男人已经恢复了往日散漫松弛的模样,挑眉,问。
“担心我了?”
“你那个样子在我眼前突然昏倒,不管是谁都会担心吧。”
宴椁歧微低下头,黯然的眸子亮起一瞬又很快熄灭,没再说话。
由于之后几天接连预警的恶劣天气,几人不敢多待,取回修好的镜头后便上了游艇准备往回走。
秦任看向此时懒洋洋靠在一侧玩手机的宴椁歧。
“衾姐,你刚才说的好严重,我看歧哥这状态比我都好,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晕倒过。”
盛衾余光瞟了他一眼说:“症状有点像低血糖,缓过那个劲儿可能就没事了。”
丁欢问:“那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电话里也没听明白,什么问题都没有会突然晕倒?”
“医生就说应该是疲劳导致的,因为他没有低血糖又刚吃过东西。”盛衾仔细回忆医生的话,继续说,“还问了有没有精神疾病?或者受到了什么惊吓?”
丁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确实算受到了惊吓,我们当时离得比较近,目睹了抢劫时候的混乱,我都差点被吓晕!他们这边的人有枪他是真开啊,还好是冲着天没伤到人,吓死我了,现在想起来心脏还怦怦跳呢。”
陈宇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宴椁歧像是没事人般,仿佛她们刚才说的不是他,开口。
“没事,别担心,应该就是过度疲劳加上惊吓。”
“他们这边的警察也是逆天!”秦任忍不住吐槽了一路,现在想起来还是想骂人,“那么多人不带走偏偏把我们几个带走了,还说什么帮他指认,人家都带着面罩呢,监控都看不出来,我们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能看出什么啊?要不是大使馆的人过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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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阳最后的余晖从海平面缓慢下降,黑夜降临。
游艇靠岸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大家累的恨不得倒头就睡,盛衾洗完澡后才后知后觉想起罐罐的晚饭没吃。
着急出门喂猫,找衣服时被桌腿磕了下,擦破点皮。
“嘶……。”
盛衾扭头看了眼自己被磕坏的地方,温声嘀咕道。
“真是的,今天怎么都在受伤。”
换好衣服,盛衾没着急管伤口,想着先去喂猫,这样擦破皮的伤口,她在山区或者野外拍摄时经常被剐蹭,有时忘记了没处理自己也就愈合了。
推开门,楼下大厅的灯是开着的。
她快步走到栏杆处,俯身往下看。
男人坐在沙发一角,此刻背对着她,弯着腰,这个角度看不到具体的动作。
盛衾神使鬼差地改变了自己的行为动向,抬脚下了楼。
她轻步走过去,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没继续往前走。
这个角度,她才看清,他弯着腰,两只手在罐罐身上抚摸陪它玩儿,旁边的猫粮说明罐罐已经吃过饭了,一人一猫玩的很愉快,罐罐甚至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任由他在肚子上揉,玩闹。
这样的场面理应是温馨的,可男人此时寡淡凉薄的模样,甚至有些落魄,唇边,浅咬着烟蒂,烟雾半遮着他优越的侧脸。
“你……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