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镇定下来,我紧盯外面,尸群涌入终点站,一只干枯的手扒住了铁门。
片刻后,枪声无休无止,纷乱的叫喊和哀嚎与当初监狱中的如出一辙。我知道终点站的这群家伙曾经心地善良,他们的好心换来屈辱,索性抛却人性,化身食人恶魔,不再慈善地对待陌生人,甚至主动引诱其他幸存者至此,将人类做成食物饱腹。他们是可怜之人,亦是可恨之人,但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我们。
为了逃出去,我们磨利了木刺,撕下衣服布料缠绕手掌做成护手。
萨莎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似乎很早就想问了:“解决方法是什么?尤金。”
“这是机密。”尤金拒绝回答萨莎的问题,装得有模有样。
米琼恩说:“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应该继续准备。”玛姬道。
“是啊,但现在该听听这件事了,”萨莎坚持让尤金说出来,“因为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塔拉立即应道:“接下来我们会从这里逃出去。”
“就算我全盘托出,就算我提供一步一步的指示,配上插图和精心编排的常见问题,如果我出了意外,解决方法也会随我而消失。”我时常觉得尤金的胆子很大,他敢撒下弥天大谎,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上一个谎言,戏弄我们所有人,只为了自己能活,他该算是个利己主义者呢,还是算个贪生怕死的聪明人。
罗西塔轻笑一声:“亚伯拉罕可不会让你死,他还要和你拯救世界。”
“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走出去面对子弹、大火和行尸。我手脚不如你们敏捷,肯定不能靠钝器和信心击杀行尸。”
“是啊,”蹲在他旁边的米琼恩开口,“但是我们可以,而且我们会的。”
萨莎站起身:“你不欠我们的,目前还不欠,但我们只是想听听你的计划。”
“不说也没事。”罗西塔为尤金解围。
尤金犹豫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弹壳,也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出萨莎想听的东西:“我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十人小组的一员,我们将疾病改造为武器,对抗已武器化的疾病,用致病微生物对抗致病微生物,以牙还牙。不同部门间喝过酒,建立了关系,共享信息,我对故障安全传送系统背后的运作细节了如指掌,目的是杀光这个星球上所有的活人。我认为只要对华盛顿的终端稍作调整,我们就可以扭转局势,杀掉全部行尸,以牙还牙。一切顺利的话,听起来还是很炫酷的。”
是挺炫酷的,把大家伙哄得一愣一愣,对他深信不疑。不排除众人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因,尤金丰富的知识与他超乎常人的演技确实令人毋庸置疑,不过他说的内容都太专业了,我听不懂,左耳进右耳出,他叽里咕噜一大堆,我就听了个“以牙还牙”,这是他话里唯一有用的。
“哗啦!”车厢的铁门突然被推开。
瑞克身上血迹未干,扫射靠近的行尸,声如洪钟:“快!一路杀到围栏边去!”
灰烟滚滚,硝烟弥漫,外面的行尸多如尘埃,嘶吼声吵得耳朵痛。我握紧了瑞克留下的那枚木刺,跳出车厢,目光锁定格伦身边正用弩箭奋力对付行尸的那人。心跳比我的大脑更快认出达里尔的背影,我的理智操控不了我的身体,双脚不听使唤奔向他。
“安,我们快走!”仅一个眼神,简短的一句话,竟让我有种和达里尔相拥再也不会分离的感觉,一时想要放声大哭,倾泻为他担惊受怕的短短几个小时。
我们并肩战斗杀出血路,直达来时的围栏边,瑞克断后阻拦葛瑞等人,现在没人可以命令我们,我们想逃出去,我们就逃了出去,而且是一起,一个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