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如被她这一瞥,无奈地抿唇。
王太医颇懂烧水之道,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
他却不似娘子一样羞红了脸,反而想到了什么,叫了王太医。
“那劳烦太医给内子也切切脉。”
她会否已经有孕在身?
但这次王太医还没开口,杜泠静先开了口。
她料想自己之前都在吃避子药,怎么可能有孕?
她摇头道不必,“太医紧着侯爷吧。”
她不要切脉,陆慎如朝她望去,却听王太医又出了声。
“看来夫人对侯爷,实没什么信心。”
此言一出,杜泠静干呛了一口,见男人一双英眉都快挑到了天上,她极力捂了嘴才没笑出声。
他则看了王太医,更朝她看来,满眼的怨怪。
仿佛在说,她不肯让人家切脉,人家却以为是她觉得他不成。
这还怎么说得清?
但杜泠静把双手背过去,背着手就是不让太医问诊。
她还不想让太医瞧出她吃了许久避子药。
陆慎如一点办法都没有,见王太医忙完走了,起身将他背着手的娘子堵在多宝架下。
“娘子毁我英名……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孩儿来我们家中?”
先前吃了避子药,难不成他陆侯真比避子药厉害?
但这话杜泠静说出口,他今晚又要不遵医嘱了。
她只道,“侯爷想要孩子,也不必急成这样吧?”
可他却盯着她道是。
“我确实想尽快与泉泉有孩子。”
他低头细看着她秀挺鼻梁两侧那一双如水的眼眸。
陆慎如自嘲地笑自己。
眼下她与他无间亲密,他总觉不像是真。
她能把前面那人,慢慢放下吗?
他最怕一切只是水中幻沫,一戳就破。
第77章
“好些日没上朝了,总不能真的等到伤势痊愈了再去。”
陆侯这日早早地起了,刚要起身穿衣,就见她娘子也坐了起来。
她还困着,猫儿一样地双手揉着眼睛,问他怎么突然要去上朝。
陆慎如伤势已有所愈合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西北军中,最近着实有些不稳。
先是魏琮受伤回京,接着西北出了一阵时疫,虽没大肆传播开来,但也造成对军中不小的影响。接着便是杨金瑜被锦衣卫请去的事情,还没定论,卫国公府就急着要撇清关系,要休了这世子夫人。
消息传到了远在西北的荣昌伯处,伯爷先经了年前两个儿子杀人灭口的事,此番再听闻女儿也害人,要被婆家休弃,气得昏了过去,竟彻底病倒了。
魏琮和荣昌伯原是稳在西北军中的两位主将大员,眼下两人皆失,加之他又受了伤,到处都是传言,军中确实有些不稳。
他哪里还能一味窝在家中养伤?
他要去上朝,杜泠静连忙起身帮他穿衣,但他并不要她帮忙,她才刚拿上衣裳,他就止了她,自己穿在了身上。
从受伤到今日,他都不让她伺候半分。
杜泠静打开窗子看到外面阴沉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