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傲然英眉,此刻沉落地蹙着。
月色旖旎,他真的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就这么抱了她半刻钟。
他今晚的安静沉默,连杜泠静都完全不适应了。
而他则趁着浴房冷下来之前,将她放了下来。
他把她放在一旁的竹榻上,他则起了身。
月光洒在他被她沾湿的锦袍上,他没回头,只低声。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走了。”
言罢,走出了门去。
他出了门,秋霖和艾叶立时小跑进了房中。
杜泠静无恙,目光却不由看去窗外他离开的方向。
隔着厚厚的窗纱,她看不见,只能听到他沉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春夜的虫鸣里。
*
靖安侯府寿宴这日,他一早让人送了一套大红珊瑚镶金丝的头面来。
杜泠静已换好了一身偏素淡的蜜合色绣兰花的褙子,便没戴他的头面。
今日京城因着这场寿宴热闹非凡。
靖安侯府虽是武将贵勋的门第,但靖安侯在东南抗倭多年,与文臣世家亦相交不错,此番他留守京中的夫人七十七岁喜寿,连皇上都十分看重,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人,无不亲自前往道贺。
杜泠静没在这事上再同人赌气,况且她已经与年嘉说好,届时在靖安侯府相见。
不过杜泠静却想起另一桩事来。
这场寿宴,锦衣卫指挥使魏玦也要去。
年嘉与魏玦当年的事,她不甚清楚。
只是不知两人会不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