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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草坡,衔接至天边的绿地,悠闲漫步的羊群,一切都美得不像话,但落在李西望眼中的,却只剩下那半躺在草海中遗世独立的她。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躺在那里,就足以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
第一眼是初见面的惊艳,第二眼是她便要与他作对的挑衅,第三眼是她为他挡巴掌的坚定……这三眼足以让他之后的无数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她如果要玩,他好像也只能认栽。
荆岚吹了会风,便准备起身去借充电宝,刚起了心思转瞬就被浇灭,她手机都关机了,怎么扫码……
她重新躺回去,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刚坐下,紧跟着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她想怒斥这么宽的草地,是容不下那人的屁股吗,非得坐她边上。
转头却对上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最后化为两声咳嗽。
“咳咳……”
“好全乎了吗?就跑出来了。”
李西望在她的背上轻拍,本来过来的时候,还想斥责她一番,谁叫她这么一声不吭离开,手机还关机,但现在只是见到这张脸而已,就气焰全消了。
这前所未有的奇怪情绪,只因她而起。
刚在荆岚消失的这段时间内,他想了很多,关于她,关于他,更关于他们俩。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已经栽了,既然栽了,就只能栽得更深些,然后生根发芽开花,根须蔓延至她全部的骨髓筋络,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离不开他最好。
这样想想,他还是挺恶劣的。
李西望垂眸看着她的头顶,视线往下落到耳朵上,耳廓向外,内耳骨突出,听说这叫反骨耳,这种耳相的人好胜心强,有主见不服输,不管表面上是什么类型,但骨子里都是叛逆的。
想着他便轻哼着笑了出来,对待犟种,是该恶劣些才好。
“笑什么?”
荆岚见他盯着自己笑得古里古怪的,也忘了本来是想问他怎么找到这的,她特意嘱咐周甜和陈扉,要是有领队问起他们去哪儿,别告诉他们,免得玩得不尽兴。
转念一想,不还有秦芝呢吗,她和李西望关系可不一般。
她酸酸地想着。
看来今天早上还是太过火了,不该挑衅他的,秦芝的到来让她做出的决定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没什么,你去哪?”
李西望见荆岚起身走了,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你管我。”
“对,管你。”
“……”
荆岚无语,她是这个意思吗?
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儿不一样,一时半会儿荆岚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