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擅自攀越城门!”
箭矢的破空声传来,一道泛着冷光的箭从南灼儿身后射去,直直插进地砖,箭微上的羽毛微微颤抖。
这是第一次的警示。
然而南灼儿面色未变,丝毫没有惊慌,身影却越发迅速。
眼看就要攀越到城墙顶了,所有的弓箭手这次不再手下留情,数箭齐发,一旦被射中,人就成了个筛子。
严弃尘眼底划过一抹锐利,看着夜空中泛着冷芒的十几道箭矢,终于舍得松开南灼儿腰间上的一只手,调动身体的内力,轻轻一挥。
“不自量力!”
只见四周的气流都微微波动。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道弓箭,直接被看不到的内力挤压成粉末,其余的十几道箭矢也像突然卸力一般,没了冲劲儿,直直落下去。
南灼儿肆无忌惮的单手一抓,借着一块儿石砖的力道,带着严弃尘直接踏在了城池的最高处,落在凸起的一块儿墙砖上。
黑青两抹袍角,在交错的高风中猎猎作响,似乎是在黑暗中融为一体。
南灼儿松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呼”
老实说今夜他的活动量真的不少。
先是夜探镇北将军府,又是跑回皇宫,又是强闯锦衣卫办事处,然后再翻越了几乎满京城最高的城墙,接着又和督公大人跑了半个京城
就算是顶尖的内功高手也会累吐的!
南灼儿调整了一下呼吸,微微扭头,刚想对督公大人说‘他们跳下去吧’,没想到严弃尘也是同一时间扭头,本来就身体相贴的两个人,距离极近。
两抹柔软贴在了一起,两个人皆是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
前方是广阔高远的夜空和山野,身后是灯火璀璨的京城,头顶是寥寥几颗星星,不论单看哪一处,其实都没有那么令人震撼。
可是当你置身于这三处其中。
耳边渐渐听不到高空自由的风,怀里只有对面温暖的怀抱,鼻息尽是微微急促和滚烫的呼吸。
只能听到急促‘咚咚咚’的心跳,这一秒就像永恒,这一秒即使永远。
城墙地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都是匆忙赶来的银甲侍卫和锦衣卫,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城墙上紧密相拥互吻的人,纷纷一脸懵逼。
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
自己在那儿?
自己该做什么来着?
锦衣卫指挥使常一道眯着眼睛看向城墙,看清楚后,差点一个呕血,额角青筋直跳,用平生的怒气吼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还没说藏人的”
忽然他的声音一顿。
常一道余光瞥间银甲侍卫队长手里拿着一把精密的袖箭,眯着眼镜瞄准了城墙上的人,心底一个咯噔,吼道:“贼人——”
“纳命来——”
皇宫里专门设计的精密袖箭,虽然只是小小一只不足手掌大小的箭,可是其速度和威力却不比弓箭手上的箭矢要弱,不如说因为小巧,速度才快的多。
‘嗖’的一声。
一抹寒光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闪过,于此同时城墙上的身影也如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直直落下,只余一抹袍角,像垂下的翅膀。
常一道暗道‘该死’,脸色沉了下去,心底担忧林七姐的安危,这时城门外响起一道清越又洪亮的少年音。
“人就在你家里——”
常一道:“”
你咋不摔死呢?
感受到唇角上的柔软,南灼儿先是一愣,与严弃尘齐齐神出天外,可是谁也没舍得先后退,就在此时他余光瞥到一抹飞速而来的袖箭。
南灼儿干脆抱着督公大人,两个人顺势从城墙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