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玉:“他怎么说也抚养过你,所以我准备让闵过海出面和他谈谈。”
只要何盛勋不声张、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并且不会和唐愉意离婚,弄得何同安会有一个舆论雷点,白山玉可以以还他养育之恩的角度,给他留一线生机。
就像是何同安所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何盛勋至少没有短缺过何同安什么。
何同安也确实还欠他一笔钱,才能做到真正的“陌生人”。
白山玉会帮何同安还,因为何同安是他的。
他给何盛勋想的路是破产,但还有一点生意。
比如何盛勋最开始的那个厂,白山玉愿意作为交换留下来,还给他。
何同安点头,安静几秒:“……这样以后他再也不会找我了吗?”
白山玉轻声:“只要你想,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那就这样吧。”
何同安说:“他和唐愉意…他们所有人,我都不想再见到。”
再怎么当做陌生人去对待,也终究不是“释怀”二字可解。
心头上的疤,哪有那么容易割下?
何同安听着白山玉的心跳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情绪,突然就矫情了一句:“只有你这么抱过我。”
喂饭、给他穿衣服、给他洗澡、这样抱着他,亲他……从何同安有记忆开始,就是空白的。
没有谁温柔地摸过他的头,没有谁在黑夜里陪过他,没有谁给过他一些有效的人生建议,没有谁问过他的想法和意见…没有人爱他。
但在今年,他知道了有人爱他。
白山玉爱他。
白山玉在看他。
白山玉注视着他。
白山玉……给了他一切。
所以白山玉根本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抓他那么紧。
他就像是他的世界。
白山玉已经不是存在他的世界中心,他就是他的世界,是所有的支点。
白山玉一顿,心脏泛起闷痛,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低下头,轻吻着何同安的发间,同时也是慢慢笑起来。
他温柔地捏捏何同安的手:“安安。”
白山玉说:“也只有你这么抱过我,也只有你给我梳过头发,给我扎过马尾……”
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何同安不善表达的背后对他的感情绝非爱字可解。
可他亦然。
从十五岁那天遇见何同安开始,他的生命就不一样了。
不说那些华丽的词汇,那些说烂的救赎与光,对于白山玉而言,何同安的存在其实很简单,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解释,在他这儿,何同安到底是什么地位,才会让他紧抓不放——
是何同安构建了他的世界。
所以已经不是什么离不离开,而是何同安存在,白山玉就活着。
不然坐在这儿的,只是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