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青辞坐起来,疯狂撕扯床头的毯子,然后捂在脸上,佝偻着身子,埋头哑声痛哭。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说走就走,这么干脆利落,一点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次的两天是多久啊,他要等到三十八岁,玄鳞才回来吗?
他还能等几次……
哭到力竭,李青辞睡了过去。
……
晚间,他吃完饭,拿着冰块敷眼睛。
次日清晨。
屋内亮起烛火,他来到铜镜前端详自己,没什么异样。
整理好官服,他走进马车,里面空荡荡的,他掀开桌板,底下放着两碗馄饨,其中一碗比盆还大。
李青辞舀着馄饨,慢慢咀嚼。
等下了马车,他朝永思吩咐:“车里的馄饨你吃了吧,以后备一份即可。”
“是,老爷。”
忙碌一天,过了下衙时辰两刻才处理完公文,李青辞没什么事做,缀在人群后慢慢走着。
日子照常过下去。
夏日过去,迎来秋日。
白昼越来越短,有时下衙晚了,回到家里天都黑了。
院前的灯笼轻微晃悠,散发着昏黄的明亮。
李青辞走进正屋,发现内室亮着灯,他心神骤然一惊。
他屋里都是自己点灯,从不让下人进去。
李青辞抬脚跑过去,刷地推开门,屋内场景映入眼帘。
一个翠衣男子坐在榻上,正朝他看来。
“怎么,后面有人撵你?”孔雀皱着眉问。
高高提起的心骤然一落,李青辞深缓了口气,才慢慢走过去,没什么力气地说话:“是你啊。”
孔雀趁他低头坐下时,从羽毛间掏出一大包东西搁在榻上:“你家里的果子,我尝了几个,今年挺甜的。”
李青辞意识依旧怔愣,呆坐着没动。
孔雀见状皱眉,捏起一个果子砸他。
李青辞吃痛,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神,他垂下眼睛,看着腿上带着一层白霜的果子,摇头道:“这不是我家的果子,这是观里的棠梨果。”
孔雀凑近看他:“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没睡醒,还是有妖上你的身了?”
李青辞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转眼看向榻上的包裹,里头的果子青绿水灵,他咬了一口,慢慢道:“确实比之前甜,个头也大。”
孔雀跟吃豆子一样,不停地往嘴里扔棠梨,含糊嗯了一声。
李青辞问道:“你怎么又去我家了?”
孔雀笑道:“闲着没事,去哪不是溜达,去你家还能吃点甜果子。”
李青辞淡淡道:“薛九陵在找你,你这段时间不在,他很着急。”
孔雀漫不经心道:“我就是不想见他,才出去的。”
李青辞啃干净果肉,果核攥在手里,低声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这样?”
孔雀好笑道:“当然是因为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