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辞也不想再纠缠这个说不清的话题,他缓缓叹了口气,疲惫道:“睡觉吧,我困了。”
两人依旧跟之前一样睡觉,只不过玄鳞的尾巴收敛不少,只是偶尔没注意时,尾巴尖儿会自己缠在李青辞脚腕上,松松绕两三圈,不等天亮被喊醒,尾巴尖儿就自己收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照常过下去,越靠近年关,天气越寒冷。
年节当天,李青辞收拾完,给火炉添好炭火,便上床睡觉。
床榻里侧,玄鳞闭眼睡着。
李青辞坐在近前看他,玄鳞已经睡了半个月,他喊过几次,玄鳞没有回应他。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五天时,李青辞害怕了,他趴到玄鳞脸前,等了好一阵,终于等到了玄鳞的呼吸。
又虚虚贴在他胸口,有心跳,虽然很缓慢。
李青辞长舒一口气,活着就好。
玄鳞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一动不动,半个月以来都没有换过姿势。
李青辞照例分给他一半棉被,躺在他身边睡下了。
晚间。
鞭炮声、焰火声不绝如缕,刘正兴也放了爆竹,离得近,李青辞觉得有些吵。
他注意着身侧的动静,等到后半夜,万籁俱寂,也没等到玄鳞的一丝动静。
李青辞伸手摸索,轻轻握了握玄鳞的手指,呢喃一句。
“祝君新年,百事皆如意,万事皆顺遂。”
顿了顿,李青辞又对自己说:“李青辞,你也是。”
月落星沉,夜色渐褪。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晚上,秦翠英来送饭,托盘上放着一碗元宵,雪白的团子浮在碗口。
李青辞慢慢吃着,心想,秦翠英做饭的手艺不行,元宵却滚得不错,味道适中,不甜不腻。
这天。
天气不错,李青辞自己去了趟城里,家里的笔墨纸砚用的差不多了。
回来的时候,刚过晌午没多久,头顶的太阳暖洋洋的,李青辞没在城里逗留。
走久了,身上都热了,他扯开一点衣襟,稍稍缓了口气。
等走到一半,他着实撑不住了,往路边一坐,大口喘气歇息。
早知道就在城里歇会了,一口气走两个多时辰,着实累腿。
李青辞低着头,在身上摸了一圈,没找到帕子,索性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
忽地,他眼巴前多出一双黑色长靴,闪着细碎暗光的衣摆轻盈地垂在脚面。
李青辞顺着脚,抬头往上看。
就见玄鳞双手抱胸,眯着眼,懒洋洋地问他:“不回家,坐这儿干嘛呢?”
李青辞一时怔愣,没反应过来,他抿着嘴没出声。
玄鳞啧了一声,弯腰掐在他腋下,把人抱起来,转身朝家走:“去城里怎么不叫我?”
李青辞搂着他的脖子,跟他紧紧贴着脸:“玄鳞,你终于醒了。”
“嗯。”玄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透着一股懒劲儿。
李青辞瘪着嘴抱怨:“你睡了好久,这都正月二十三了。”
玄鳞分不清李青辞说的这些月份日子,只觉得没睡够。
他捏了捏李青辞的腰,低笑道:“就眯了一会儿,哪就久了,瞧你这脸耷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李青辞闻言一哽,气得薅他头发:“你说话真难听,你这样说话对人来说是很不吉利的,哪有人把死挂在嘴边的。”
玄鳞不以为意:“嘴上说说而已,这有什么的,又不会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