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光以为身为芮逸的第一个女儿,总该有个小名,比如礼礼之类的,但是居然也没有么?
芮礼是个小可怜的想法在李琢光脑海里空前高涨,她暗自握了握拳,想着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小可怜。
彼时,芮家的人夫陆陆续续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圆桌,这次芮逸请的人不多,除了李家就两户人家,两张桌子正好坐得下。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照顾小孩吃东西的人夫也在小孩那一桌。
李琢光本来要去小孩一桌,结果被那个她很讨厌的芮礼二姨带到了大人桌,她一看芮礼和大表姐也在这桌,便没出声了。
李琢光深刻贯彻以芮礼的动作为学习范本的方针,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做得不对了,害芮礼连累被骂。
芮家实在太可怕了,无论是从各种规矩的严格程度还是各方面奇奇怪怪的违和感,都让李琢光想要逃离。
如果她一直住在这种家里,感觉很快就会疯掉的!
饭桌上便都是大人在讨论大人的事情了。
李载雪以外其她两个邻居一个是卫生局副局长刘平安和图书馆馆长叶春女,这两位都没有带来小孩或人夫。
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比芮梦还年轻的女人。
她们谈论的东西李琢光听不懂,她只需要闷头吃菜就好了。
虽然李琢光听不懂,但声音还是一直往她的耳朵里钻,她听了两耳朵,好像就是在谈论霍听潮那次带着队友逃出来的事情。
李琢光来兴趣了,支起耳朵认真听讲。
刘平安:“……那可不是么,现在都说那是未解之谜,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能不仅剿灭巢穴还把队友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叶春女:“听说连她的任务执行记录仪也坏了,我反正觉得不太可能。”
李载雪喝了一口饮料:“多半是变成机密文件了,这东西也不好公开,只能这么对外说了。”
那个没见过的年轻阿姨笑道:“李副馆平时就是负责这些保密工作的吧?我一直觉得这种工作特费心神,什么都要小心。”
她举起手里的杯子向李载雪敬酒:“像我这种特爱八卦的就做不了这种工作,分分钟要泄密。”
李载雪咧开嘴,用她那社交笑声笑了两声:“其实你要保守程序部那点核心程序也是保密工作嘛,你一直做得很好。”
“诶呀,李副馆您真是……”年轻阿姨赧赧捂嘴笑,“要是我有您一半,早就平步青云了。”
李琢光无趣地低下头去吃饭。
没意思,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互相吹捧上了。
唉,大人。
一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也会变成这种要与人虚与委蛇的大人,李琢光就觉得窒息。
芮礼又夹了一筷子鸡肉,把盘子里最后一根鸡腿放在了李琢光的碗里。
见李琢光看她,她小声说:“吃你的吧,别听她们说话。”
芮礼的声音很轻,但芮逸还是往这边看了一眼。但这次她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大人们的话题说着说着,再一次回到了霍听潮身上。
刘平安、讨厌阿姨和两个年轻阿姨都有些醉了,说起话来便比先前要没有遮拦一些。
小孩桌的孩子都吃完了,被赶去二楼一起玩,客厅里就剩下她们一桌子人。
刘平安说:“虽然我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有很多事真的只能用玄学解释,比如说霍听潮那一次……”
“是啊。”年轻阿姨搭腔,“要真是记录仪也坏了,总得调查吧?这就不声不响没个后续了,也就骗骗不知道内情的围观群众了。”
“诶,这话我们就私底下说,别说出去啊。”叶春女笑得像只狐狸。
刘平安和芮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手的遮掩下,她们的神色显得尤其莫测。
“好了,小孩子都先下桌去玩吧。”芮逸对着李琢光和芮礼挥挥手赶人。
李琢光迫不及待,连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就直接跳下椅子,她在经过叶春女旁边时,看到她口袋里露出一角金属制品,还闪着红灯。
叶春女发现李琢光看到了,她笑着将手指竖在嘴边。
李琢光没说话,拽着芮礼,拿起自己衣架上的毛绒外套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们跑到院子里,冬日夜晚的露天院子很冷,有佣人上来点燃篝火一样的东西,院子里霎时热气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