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卿恨得咬牙切齿,怒吼,“这些事与我何干,你有证据吗?你休想什么都想赖在我头上。当初在青楼,你的人不是一样刺杀我吗?”
当初若是直接杀了他,哪有这么多事,他们是当心无法掌控玄甲军,又觉得裴司堰的头疾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根本无足轻重,没想到他竟能逆风翻盘?
裴司堰垂着眼帘,声音冷漠,“抵赖也好,承认也罢,反正这笔账都会算在你头上。”
“还有我的头疾,是你母妃谭贵妃的杰作吧?可惜,孤已经找到解药,不会再受病痛折磨。不过孤受的苦,你可都得尝一尝。”
裴绍卿险些站不稳,后槽牙几乎咬碎,“裴司堰你好卑鄙,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时,一股钻心蚀骨的痛感,从左腿蔓延开来,好似瞬间遍布全身,痛得他冷汗爆涌。
他的腿到底怎么了?
裴绍卿绝望地盯着他,早知道会落在他的手里,还不如被落在龙骑卫的手里。
就算他染指宫妃,依照父皇对他的偏袒,顶多是处死始作俑者的窦茗烟,或者罚他禁足,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更不会遭受这般折磨,狼狈不堪。
他实在太懊悔了,明明形式一片大好,他有孟相这个岳父,还有朝中重臣以及世家的支持。他不过是来了一趟琼林苑,竟落入沦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处境?
裴司堰眼底戾气横生,涌动着浓烈的杀意,看他就好像看着一具尸体。
“当初在离宫,你还暗算过端王,给他下药想要他腿瘸?裴绍卿,在朝廷上纵容贪腐,连赈灾的米粮都还要贪腐,你又害死了多少灾民?”
“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生在皇家,只会徒增罪孽,哪怕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更何况,前世,裴绍卿还是个勾结北狄,祸国殃民的卖国贼!
此言一出,裴绍卿彻底慌了,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不,不,你不能私自惩罚我,裴司堰,我不跟你争了还不行吗?”
裴司堰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自己走上了一条绝路,怪不得旁人,你放心,孤不会让你就这样草率地死掉,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孤要让你生不如死!”
——
一夕之间,朝廷局势巨变。
不知为何,睿王神秘失踪,皇城司的人都快把整个天宁城翻了个遍,都还没有找到睿王的踪迹。
坊间流出各种传闻,说他染指了宫妃畏罪潜逃,也有人说他坏事做多,遭了报应。
一时间,众说纷云,谁都没个准信。
睿王党群龙无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姑娘,你说睿王到底藏在哪里了?”翠枝帮着窦文漪,梳妆时顺便提了一句。
窦涟漪眸光微闪,这事恐怕得问裴司堰才行。
裴司堰从屋外进来,接过翠枝手中的梳篦,温热的指尖穿过她的青丝,
“漪儿,我给你绾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