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近日来裴执都在忙着此事。
顾逢春知道裴少师跟沈霜宁认识,她会这么问也不奇怪,况且追查谢延本就不是什么机密,便坦然答道:
“狡兔三窝,目前尚未查到确切踪迹,却抓了不少暗藏的乱党余孽,撬开了口风,照此情形,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沈霜宁像是早有预料般,倒也不意外。
谢延前几年能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藏得滴水不漏,以他的智谋,定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的情况,当然不好抓。
此人不除,终究是一心腹大患。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等消息了。
顾逢春并非多言,这便告辞了。
沈霜宁抬脚走到屋门前,轻叩了两下门扉。
阿蘅很识趣地没有进去。
墙角香炉里浮起袅袅轻烟,沈霜宁往那看了一眼。
萧景渊素来少用香,唯独安神香,总在他为棘手事烦忧时才会点上,烟缕越沉,便说明他心头的结越重。
萧景渊正坐在案头后,神情笼罩着一层阴云。
直到门口那抹纤细身影映入眼帘,翻涌的戾气才尽数敛去,但薄唇依旧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也透着几分冷硬。
一场狂风骤雨硬生生压了下去,只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却远不能春风拂面。
沈霜宁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先开了口。
“出什么事了吗?”
萧景渊抿唇,没有回答,而是将桌上的卷宗收起,再从座中起身,示意她到临窗铺了软垫的暖炕坐着,给她沏了茶。
沈霜宁没有坐,就立在他面前,看得出他不愿多言,便知趣地没有再追问,话锋轻轻一转。
“我的毒何时才能完全解开?”
萧景渊一顿,撩起眼帘看她,见她神情认真,又带着一丝局促不安。
萧景渊眼里掠过针扎似的痛意,面上却淡淡道:“快了。站着做什么,坐吧。”
沈霜宁眼睛看着他:“大夫说要一年,你说的快,是大概多久?”
萧景渊松松搭在膝头的手悄然紧握,错开视线,没有看她:“沈霜宁,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但你既不想我碰你,我自不会趁人之危。如此,你可安心了?”
沈霜宁早就习惯他这幅冷情冷性的模样,倒也没觉得他这番带刺的话有何不妥。
原本的解毒之法太过亲密,而如今他们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沈霜宁自然是觉得能不做就不做。可总让他给自己喂血,她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这又不是萧景渊的错,是她倒霉摊上了这种烂糟事,与他无关,他大可以不管她的。
思及此,沈霜宁垂下眼睫,嗓音放得细细柔柔的:“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萧景渊闻言,原本冷凝的表情几不可察地松动了几分,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她。
沈霜宁轻轻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是我没看清,我以为你是别人。”
听了这话,萧景渊眼底那点冷意彻底化开了,甚至浮了点光彩。
只是一张脸习惯平静无波,是以让人瞧不出半分情绪起伏。
沈霜宁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羞耻,手指攥了攥袖口,索性偏过脸去,细弱蚊蝇道:“你下次,别那么粗鲁。。。。。。”
话音方落,就被一把拉进了怀里,不待她反应过来,带着几分热意的唇便覆了上来。
含吮轻咬,以温和而姿态滑入,唇舌相抵,似品尝珍馐般慢慢纠缠。
直到她气息渐促,唇瓣被吮得发麻,乌黑的眼珠里满是水雾,男人才稍稍退开些许,低低沉沉道:“如此,算温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