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抿嘴笑笑,从身后的托盘拿出一小碟,道:“这是煮好的鸡腿肉。”
姜时愿看了看,撇撇嘴。
说是鸡腿肉,其实是撕成了肉丝,是不是一整只鸡腿还不一定呢,况且,那碟子实在太小,嘴巴大的人一口便能吃干净。
这便罢了,那肉不知怎么做的,白花花一片,看着就觉味道寡淡。
姜时愿皱眉:“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香凝看了看贺繁缕平静如水的脸庞,以及被小姐孩子气动作逗笑的唇角,就知道这件事自己办对了,装傻道:“小姐,这不就是荤食吗,其余的,奴婢听不懂。”
贺繁缕抬眸使了个眼神,香凝便带着那些侍女下去了,丝毫不听姜时愿的埋怨。
那碗粥早已在她与香凝争执过程中被他晾好,此刻,正舀了递到她唇边。
知道自己抗争不过,姜时愿“哼”一声,嗷呜一口咬住了勺子。
她嚼嚼嘴里的粥,咽下,幽幽道:“现下,香凝都不听我的了,全看你眼色办事。”
贺繁缕擦擦她嘴角的汤水,闻言低低一笑:“吃了荤腥油腻的,肚子疼起来可别哭鼻子。”
算了算了,白粥小菜也是很好吃的。
就这样,姜时愿只张张嘴巴,靠在男人怀里用完了膳,剩下的那些被贺繁缕一扫而空。
肚子饱了,病气清了大半,思绪也渐渐活络起来,姜时愿想了想,道:“是宁王害了圣上。”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贺繁缕动作顿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是宁王害了圣上。”她瞳孔纯洁如水,说出的话却如平地惊雷。
圣上近来缠绵病榻,为稳定宫内外的人心,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连贺繁缕也是刚得知不久。
她昏迷五日,才刚刚醒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眸色漆黑,问她:“你认识宁王?”
姜时愿摇摇头,“不认识,只是知道这么个名号罢了。”
说完,她悄咪咪地靠近贺繁缕耳畔,轻声道:“是在梦里福团告诉我的!”
贺繁缕没有笑她天真,反而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我在梦中看到了福团,看来是我们做父母的没用,让它等着急了,主动来给我们提供线索了!”她又是愧疚又是懊恼。
“旁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这件事一定与宁王脱不了干系。”
她愤愤抬头,撞进贺繁缕幽深的瞳孔里。
——
威严的皇宫寝殿内,金柱盘龙,玄色地砖冷硬如铁,青铜兽炉吞吐着沉檀,明黄帐幔下浮现出两道人影。
梵皇后正一勺一勺地喂崇帝喝药。
崇帝半靠在软枕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梵皇后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