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只是哭着摇摇头,嘴里还呢喃着拒绝的话。
见状,贺繁缕也只能停下,将旁边的衾被扯过来盖住她的身子。
他将人带被抱进怀里,静静地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羞红的耳朵,姜时愿像只毛绒绒的小鸟,缩着脖子躲着他粗重的呼吸。
强劲的药效撕扯着她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终究是没忍住,哭唧唧地喊着。
她要什么?不言而喻。
身后的人只迟疑了几秒,她身上的被子便从塌上滑落……
见他又要继续,姜时愿又羞又怕,忽地想到什么,嗫嚅道:“这是在寺庙,佛祖会怪罪的。”
贺繁缕从那迷人的风景处艰难挪开眼,听到此话,低笑一声,道:“佛祖若要怪罪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语气极其狂妄。
话音刚落,便不再听她任何挣扎的话语……
姜时愿被这凶猛的药性激的浑身一颤,眼眶里又溢满了泪水,汗珠顺着锁骨滑落,她咬着自己的手背,极力控制着嘴边溢出的声音。
贺繁缕专心致志,还能腾出空闲来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捂着自己的嘴,他便坏心地轻咬一口,如愿听到了小娘子清软的声音。
……
大约是那槐花又开了,空气里浮动着细碎的甜,像把光揉碎了撒在风里。
香凝去瞧了瞧灶上炖着的安神汤便又折返回来,门仍旧闭着,任谁也瞧不出里头的光景。
她拍了拍自己红红的脸蛋,想要将脑海中那羞人的声音撇去,不一会又担心起姜时愿的身体来。
她从未见过小姐那样,整个人虚弱的好像厥过去一样。
佛寺里静的可怕,木鱼的“笃笃”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和尚诵了一遍又一遍的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鱼声停了,门也被打开了。
贺繁缕站在门前,他一向是个衣冠整洁的人,若不是瞥见他那微皱的衣角,没有人会猜到房内方才发生了何事。
香凝颔首跪在地上,急切地想要进去看看小姐。
冬柳凑上来小声说了些什么,贺繁缕眸中的温情瞬而转变为凌厉,转身看着香凝,他嗓音沉沉:“好好进去看着她,有什么事立即来报。”
香凝身子伏得更低了,她坚定道:“是。”
房内光线昏暗,案上燃着的线香早已化为冰冷的灰烬,一股怪异的暗香盈满了整个屋子。
塌上鼓起一个小包,呼吸起伏,双手握拳摆在枕边,眼尾洇出一抹嫣红,不自觉地嘟着亮晶晶的唇,娇憨可人。
香凝在一旁看着,静等姜时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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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剥落的庙门半敞着,檐角的风铃早已锈成哑巴,偶有乌鸦掠过,抖落的不是梵音,而是簌簌的朽木碎屑。
有人来报:“贺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