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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2页）

将怡香院买过来的生意。

“夫人，你我都知道的东西就不用辩解了”，谢云岫借势继续说道，“按常理来说，长公主能说出来奸细这个借口，您今夜应该在大理寺的地牢里等待审问，而不是安睡在此处。”

“不，不是安睡。”谢云岫话音一转，随后笃定开口，“您替长公主等了我许久了，对吗？夫人。”

老鸨慢慢直起了身子，不再是往常那般放松随意的做派，正了正神色，语气反常的带着释然说道：

“她果然没看错人……”

说的很轻很淡，谢云岫却听清楚了，老鸨变相的承认了她与长公主确有关系。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谢云岫开门见山，“在我身上，你们想要什么？”

老鸨的神色不再是面对顾客或是寻常贵客之类的谄媚讨好，反而真情实感的带上了尊重，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十分郑重。

“谢公子，我们目标一致，不必担心。”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和回应，“你想要的，我可以拱手奉上，不管是莺莺姑娘，亦或是其他人，甚至是整个怡香院。”

“你今夜来找我，看出了长公主殿下的安排和计划，她的心思就没有白费”，老鸨突然笑了，不是讨好和安慰，带着一种超脱于世俗的释然，“她为了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到底是什么意思？”谢云岫没看明白，她不理解萧玉衡到底是因为什么做出这些事情，明明她们只是萍水相逢，即便她了解自己在怡香院所做的一切。

可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我看不懂。”

老鸨摇摇头，脸上的笑意神秘莫测，“贵人不必看懂，从明日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整个怡香院供贵人驱使。”

“多少钱？”谢云岫开口道，“你给我一个价格，我可以直接买下。”

“这是一份”，老鸨一字一顿，“长公主殿下送给公子的礼物，还望公子笑纳。”

谢云岫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萧玉衡这个人，与传言中毫不相符，却在京城稳稳建立了一座声色犬马的青楼。

可也像极了她谢云岫的作风，纨绔却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她去了吗？”萧玉衡侧躺在贵妃椅上，眼前院外朱红色的宫腔将天空分割成狭窄的小块，语气笃定，“她一定会去的。”

脚步响起，身侧侍女恭敬俯身低声通传。

昭华殿压抑沉寂的气氛在下一刻松快起来，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人迎来了第一口甘泉，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拼命的呼吸着空气。

“真是没有令我失望”，萧玉衡看向面前不远处，掐丝珐琅瓷盆内开的正盛的茉莉花，在此刻显然有衰败的迹象，照顾管理花草的侍女有些胆战心惊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萧玉衡抬手将那一捧茉莉花打散，语气莫名吩咐着，“是该枯萎了，“这样才能迎来新生啊，你说是么？”

谢云岫后知后觉的才开始环视老鸨住所内的构造，惊奇的发现，所有的装饰，家具以及摆设都极为简单粗糙，与整个怡香院内的整体构造格格不入。

“谢小少爷”，老鸨开口，打断了谢云岫的探究，“夜已深了，少爷请回吧。”

开口送客，毫不留情，谢云岫饱含满心狐疑，“我怎么觉得夫人与之前有所不同呢？”

老鸨眼角一跳，猛然抬头与谢云岫对视，“谢小少爷怕是今日缺觉昏了头，怎么还能认错小的呢？”

整理好了衣领，站起身来躬身做出送客的姿势，“好了，整个怡香院都是公子的，何苦执着于今天一天，明日再来也未尝不可。”

谢云岫看着混黑的天色，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执着，顺着老鸨的意思转身出门。

门枢合页转动，轻响出声，谢云岫双手拉开门扉，却惊讶的发现，门外赫然站着一人。

满身风霜，深夜寒湿的雨露润湿衣摆，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青年眉眼寒凉，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与仓惶，还有难以忽视的委屈与难过，站在此处，站在谢云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