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臣道:“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工作不要紧么?”
“啊?哦,因为听到方知樾的声音,所以想着跟他打个招呼,工作正好中场休息,没事的。”
方知樾听他拿自己当借口,心里更好笑了。
江予臣却顺畅地接受了他的借口,毕竟他想不出来,时叙突然打电话给自己的其他理由。
“那你忙吧,忙完就能吃饭了。”
“嗯。”时叙心里哀怨,脸上却只能装得大方。
“我也不打扰你吃饭了,你们慢慢聊。”
“嗯,再见。”
挂断电话,江予臣将手机放到边上,笑着说:“看来你跟时叙关系挺不错,他还特意跟你打招呼。”
“嗯,对。”方知樾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我们关系是不错。”
方知樾原本还想邀请江予臣下午打球,但想了想,还是不招惹那个醋男了,他和江予臣吃完饭就分开了,江予臣在外头转了一圈,消磨时间后才回去。
时叙当天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下午八点多,他才被郑明业送回了家里。
才到家他就一把搂住江予臣,宛若丧失了所有力气的小狗般道:“郑明业太过分了,他非压榨我到录制节目为止。”
江予臣拍拍:“不生气了,回家了就把所有关于工作的烦心事都忘了。”
时叙一个激灵,一下子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眼中闪烁着成熟的光芒:“你说得对,成年人不应该把工作上的事带回家,我们来聊些开心的事啊。”
江予臣用孺子可教的欣赏目光看着他:“好啊。”
“咳咳——”时叙清了清嗓子,开始聊“开心”的事,他状似无意地问:“你今天和方知樾见面,都聊了什么?”
江予臣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接受方知樾的邀请,在此之前,他暂时不想提起这件事,略作迟疑,他道:
“他在A市无聊,就见面吃了个饭,随便聊了聊。”
“随便聊了聊啊?哦,那好吧。”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时叙的情绪忽然转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丝绒盒子,江予臣对这种盒子的印象就是用来装高档首饰,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串银色细链。
江予臣对这个链子有印象,好像之前在大理的自由行中,时叙就是戴着这个链子。
时叙语气遗憾地说:“我问过导演了,他说依据国内综艺的播出要求,男性不能长时间佩戴耳钉,所以我戴不了你送的耳钉了。不过,戴项链就没有问题,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戴情侣项链了!”
他的语气又雀跃了起来。
情侣项链么?江予臣目光扫过盒子里的链子,不解地伸出左手:“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有戒指了么?”
“那不一样。”时叙理直气壮地说:“戒指证明我们已婚,情侣项链证明我们相爱!”
江予臣:“”太深奥了,他不明觉厉。
“难道——”看江予臣迟疑,时叙眼神黯了下去:“你不想戴么?”
“没有。”江予臣只是疑惑,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虽然我不太明白,但如果你觉得戴比较好,那就戴吧。”
“那好!”时叙飞快道:“我给你戴上!”
江予臣微微低头,后颈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时叙的指尖擦过他的发尾,将细链子环住他的脖子。
金属贴上皮肤的刹那,江予臣不觉打了个寒颤,冰凉的银链贴合着温热的皮肤,泛起难以言喻的对比,那不是不舒服,只是好像身体多了一层外来物质的排斥。
“好看!”时叙退后一步,目光锁在荡在江予臣锁骨处的银链上。
江予臣冷白的肌肤衬得银链愈发清亮,在灯光下泛着冰凉的光泽,随着他轻微的晃动,链坠从锁骨凹陷处轻轻滑下,像是一泼留不住的雪水。
时叙眸光微微一深,毫不吝啬地夸赞:“非常适合你!”
“是么?”江予臣看不到自己戴项链的样子,不过既然时叙说好看,那应当是好看的。
时叙快步跑回卧室,很快戴着同款银链回来,他唇瓣微扬,灰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柔光:
“现在,我们是情侣项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