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聊?”时叙像只警觉的猫一样竖起耳朵,一个箭步跨到江予臣面前:“为什么要跟他们聊,不能跟我聊么?”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委屈和不甘。
“就是,就是不能跟你聊的话题,是之前柠姐私下问我的事,你别打听了。”
张柠私下问的,难道是医学方面的?
她或者她的家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方面的事确实不好打听,想到这里,时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肩膀都塌了下去。
“那好吧。”他闷闷地说,趴在桌子上,背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江予臣看着他的样子,差点就要心软,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抓起洗漱包快步往外走:“我先走了。”
江予臣出去的瞬间,时叙猛地扑到窗前,看着江予臣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张柠的聊天界面悬停了半天,最后还是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到底什么事啊”他嘟囔着,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一样郁闷。
——
江予臣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时叙在屋里转了几圈,实在等不住,只好也抱着洗漱用品去了许陆安家借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江予臣到底去找张柠聊什么。
洗完澡出来,时叙整个人湿漉漉地趴在许陆安家的实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时不时发出夸张的叹息声。
许陆安正在一旁看电视,被这接二连三的叹气声吵得太阳穴直跳。他放下遥控器,额角青筋若隐若现:“要叹气回自己家叹去,别在我这儿影响风水。”
时叙懒洋洋地支起脑袋,颈部一滴水珠落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道:“许哥这还有风水么?果然事业不顺的人就喜欢讲究玄学,要不这样吧,我跟许哥合作一首歌,说不定许哥你能焕发事业第二春。”
“你这臭小子!”许陆安当场暴起,抄起脚上的拖鞋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
方慧钦赶忙拦住他:“算了算了。”
许陆安:“你听这小子说的什么话!”
方慧钦:“算了算了,小孩子嘛。”
“二十七了!”
“小孩子小孩子”
时叙犹如被宠坏了的孩子,在许哥家里作威作福,直到半个小时后,才被受不了要睡了的许陆安赶了出去。
夜已深了,乡间小路没有路灯,只有月光勉强照亮脚下的石板路。他慢悠悠地晃荡着往回走,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斜坡上方就是茅草屋,时叙,抬眼望去,屋子里竟亮着温暖的灯光,时叙心头一热,不由得加快脚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屋内昏黄的灯光如水般倾泻而出。江予臣刚换好睡衣,正背对着门口整理床铺。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才洗过澡不久的细腻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回来了。”
时叙喉结动了动,不知为何忽然失语,只能干巴巴地道:“嗯,回来了。”
“正好,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啊,好,睡。”
是灯光的错乱也是“睡”这个字太过暧昧,时叙心情不断膨胀,火热的心绪将“江予臣对自己有秘密”的烦恼都挤了出去。
暖黄的灯光给一切都蒙上暧昧的滤镜,江予臣已经乖巧地躺好在了床的里侧,向两侧展开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白皙嶙峋的锁骨。
时叙突然觉得,就算他和别人有秘密又怎样,睡在他枕边的不还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像被蜜糖浸泡过一般,甜得发胀。
“嗯,睡觉!”
里侧,江予臣看着突然精神百倍的时叙,有一丝茫然。
不过,总之,有精神就是好事吧?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刺耳的电话铃声就划破了宁静。时叙皱着眉往被窝里缩了缩,下意识往旁边摸去,却只触到冰凉的床单。他勉强睁开一只眼,摸到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出头。
“什么事啊?”他带着浓重的睡意嘟囔,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什么事?”郑明业激动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昨天晚上,江予臣开通了视听音乐账号,把你所有专辑都买了一遍!现在全网都在疯传他深夜补课的歌单截图!”
时叙一个激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