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桑如着急的目光,虞清欢唇瓣动了动,嗓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桑如:“奴婢方才怎么都叫不醒您,还以为您怎么了”
方才她想喝杯水,不慎打碎了杯盏,动静很大,可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吓了她一跳,都准备去喊李郎中了。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被桑如从床榻上扶起靠在着,虞清欢脸色苍白,里衣被冷汗浸透,胸口剧烈起伏。
方才的那些,是梦吗?
还是自己真的回到前世,看见了前世发生过的事。
虞清欢的手死死攥住被角,指尖有些发白,不断地提醒自己,刚刚是梦,只是有关前世的梦而已。
老皇帝和瑞王早就死了,现在稳坐皇位的是萧景和,程公瑾还活得好好的,沐淮安也好好的,自己也没有嫁去临江,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韩邵。
桑如见状,慌忙拧了帕子替她拭汗,“姑娘莫不是梦魇了?”
她还记得当初在宁远侯府,姑娘就时常如此。
虞清欢摇摇头,没有说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梦里见过的那些事。
自从谢知文回京,知道人没死,她其实一直有些委屈,因为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时常在想,如果谢知文不出那趟远门,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在知道自己被嫁去临江,他大概会娶其他京中门当户对的贵女,儿孙绕膝。
所以决定和离的时候,虞清欢觉得自己前世死过一次了,也不算欠谢知文了。
可现在知道谢知文去过临江,替她杀了韩家母子,又屠了虞家满门,最后还自尽在她墓前
虞清欢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怅然。
老天爷实在会捉弄人。
“最近几日,他来过吗?”
桑如愣了一下,不知道姑娘口中的他是指谁,今日才见过小公爷和二爷,那肯定不是这两人。
难道是在问宫里那位?
见桑如茫然,虞清欢沉声道,“我问的是侯爷。”
桑如诧异,这还是最近一个月,姑娘头一次问起侯爷。
她摇摇头,“奴婢不知,应该是来过的,但肯定被拦在外头进不来。”
毕竟程阁老先前吩咐过,不能放宁远侯进府。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屋门被敲响,程公瑾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醒了?”
桑如这才过去开门,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看见的,却不是程公瑾。
她连忙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一身常服的萧景和微微颔首,从桑如身旁过,踏入厢房时,身后还有几名仆人跟着,将手里捧着的各式补品送入屋里。
他环顾四周,眉头微蹙,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这段日子里竟然就住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