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们总觉得我们东亚人不浪漫。今晚,给他们开开眼,慕慕?”
顾慕飞忍俊不禁。趁自己尚还未完全失控,他干脆把苏梨往自己怀中强硬一揽。
波浪般,白丝绸与绿绉纱在他无尾礼服的怀中翻卷。
他双手迅速抱起她,几乎像扛在肩头。借长裙拖尾遮挡,顾慕飞大跨步蹬上楼梯,把苏梨一路抱上四楼画廊最深处、最隐蔽的角落。光与影黯淡间,他把她往长凳上干脆一放。
今晚夜宴,画廊深处应该无人打扰。
埋头从她的颈窝一路啄吻向下,顾慕飞半跪在她的礼服裙间,手指掀起层迭绉纱与拖尾,几乎要把长裙扯碎。他的吻与呼吸愈发热烈而深沉。
感受到他礼服下每一寸肌肉与紧实腰身充盈起的掠夺力量,终于,这回轮到苏梨有点慌。他们可在苏富比……在公开夜宴上!
她喘息,脸上皆是又媚又惊的红云。她轻轻推顾慕飞心跳热烈的胸口:“慕慕,你不会,真在这里要……?”
在一人多高的巨幅画作见证前,画廊里静得只有中央空调和他们亵渎的微声。
“……千岁华隆的顾夫人……”
霎时,画廊里紧抱的夫妻无声僵住。
显然,宴会里偷溜的不止他们两人。
像被理智乍然烫到,顾慕飞从苏梨身上弹身而起。他克制喘息,微微眯起眼眸,迅速整理好两人衣物,开始以一种僵硬的姿态缓步后退。
在苏梨面前,他居然失控得像个无耻登徒子。
而苏梨欹身坐直,微微喘息,凝视住他。珍珠项链下被他凶猛咬过的殷红格外清晰。
与苏梨拉开两米距离,顾慕飞呼吸翕动,礼服外套被他遮掩般搭在手臂。
嗓音稍许哑,他放松般胡乱抓了抓焦金的头发,远远轻声问:“今晚怎么,非要拿我给人开眼?”
听他冷静又直白的嗓音,苏梨干脆别过头,轻轻撅嘴。她撩起白绸裙,踢掉高跟鞋,一双腿毫无避忌随意袒露交迭,赌气又坦然:
“我不喜欢‘顾夫人’这个称呼,可以吗?”
她双手紧跟着语气环抱:
“我又没改姓。他们称呼来称呼去,好像我只是你的附属品。
“什么时候我们对调,我被称呼‘苏建筑师’、‘苏女士’,而你是‘苏大建筑师的丈夫’,那才公平。”
顾慕飞一愣,却紧接低低笑起:“你现在就可以纠正他们称呼你‘苏女士’。而且,”
他嗓音比夜风还温柔,在空旷的艺廊里格外认真又清晰:
“苏梨,我们出席场合不同,被利用巴结的方面也不同,称呼才不同。人都是很实际的。
“上个月我陪你去iit参加校友会,见你老板,难道不是如你所言,我是你的附属品?
“将来这样的场合只会更多。
“到你普利兹克上台领奖时,我就只能埋没在台下人群里努力把手举高鼓掌,指望太太看见,多少肯赏我一句感谢。”
“噗嗤。”苏梨直接笑出声,“你胡吣!普利兹克奖。你怎么不说我拿诺贝尔?顾先生,我不在纽约,你哄骗人的功力见长。和谁学的?”
“我没胡吣。”
微微压眉,顾慕飞的神色从容且认真。
紧接,一步一步,从画廊一头,顾慕飞终于坚定走近,来到她放松在长凳上斜坐着的面前。他目光专注又柔软: